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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城市交通执法大队 是不是钓鱼执法
发布时间: 2009-10-14 点击次数: 0
案情回放:
   闵行城市交通执法大队 是不是钓鱼执法

2009年10月10日

 起诉书中要求闵行城市交通行政执法大队撤销处罚决定;代理律师称“倒钩”属实将损害政府公信力。

  - 关注焦点

  上海白领张军(化名)称遭“倒钩执法”,近日状告上海市闵行区城市交通行政执法大队,昨天该案立案。谈及打官司的目的时,张军说他只希望执法部门有勇气承认错误,他还表示以后不会再捎有急事需要搭车的人。

  昨日中午,上海称遭“倒钩执法”的当事人张军(化名),状告上海市闵行区城市交通行政执法大队一案立案。9月28日,张军提交诉状,要求法院撤销上海交通行政执法大队的行政处罚决定。


  当事人认为执法者设套

  起诉书中,张军陈述称,他好心捎了一位自称胃痛的路人,结果遭遇“倒钩”———运管部门钓鱼执法。张军称,随后车被扣,并被罚款一万元。

  张军认为,该事件中被告故意设计陷阱。他指出,被告雇用社会人员,冒充犯病乘客,利用原告同情心搭载原告汽车,以便诬陷原告非法运营,被告以此为由,对原告处以高额罚款,其雇用人员也会因此获得奖金。张军诉讼要求撤销行政处罚决定。

  律师称执法大队陷困境

  昨天,张军的代理律师郝劲松介绍,张军是在有人自称胃疼而载其一段路,客观上也没有收取费用,其行为属于帮助别人,是值得提倡的。

  郝劲松表示,如果确属“倒钩”,那将是“栽赃式执法”,与行政执法的正当性不相符合。他认为,“倒钩”属实的话,将会损害政府的权威和公信力,因为执法大队一方面说自己执法形象良好,提倡市民展现良好素质,另一方面打击这种行为,只能陷入表里不一的困境。

  - 事件回放

  日前,上海白领张军称,因捎了一位自称胃痛的路人,遭遇运管部门钓鱼执法,张被扣车罚款。该事件经报道后,闵行区交通行政执法大队大队长刘建强,在接受上海一电视台采访时称,事件过程与张陈述相反,但刘多以“不清楚”、“不能透露”、“这是工作秘密”回应电视台主持人提出的质疑。(记者张寒)

“我再也不会捎有急事的搭车人”

  上海白领张军称,告状不为钱,只希望执法部门有勇气认错

  - 对话

  - 对话人物


  张军 新上海人,大学毕业留沪,现拥有上海户口,在一家500强集团公司工作,职务是市场经理,年收入约20万元。(来自张军自述)

  昨天,面对诉讼胜诉可能性多大的问题,上海白领张军说,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起诉书中他甚至没有提出赔偿,“就是不想被人误会为了钱”。

  为什么打官司?

  洗刷清白是次要的,我希望他们能够善用权力

  新京报:为什么会想到起诉?

  张军:我实际上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领,我也不愿意这样站在风口浪尖上。但是我觉得他们的作法让我太冤屈了。政府部门的权力是人民给的,他们拿人民的权力来做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太愤慨了。所以我选择起诉,来维护自己。

  新京报:整个事情让你觉得最愤慨的地方是什么?

  张军:我觉得,他们派出倒钩,博取人的同情心,然后再抓人。他们不仅违法,更有违道德的底线。说实话,打这场官司,我不是为了钱,我对官司的胜败也看得很淡。其实,他们以前也从无败诉过。我甚至觉得,洗刷清白都是次要的,我最希望通过这件事情,他们能够更加善用人民给他们的权力。

  新京报:你说他们从未败诉,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张军:根据他们的公开资料,他们自己说的。而且,我接触到的起诉的和我相似的情况,也都是败诉。

  新京报:和你相似情况的车主,有人劝你不要打这个官司?

  张军:对,有一个一审二审都败诉的车主劝我说,他觉得没用,打不赢的。但是,我之所以还要打,也是希望给自己有一个交代。那一万块钱,我并不太在意。打官司这种事情,其实谁都知道,耗费很多时间,也不见得有结果。

  新京报:你觉得胜诉的可能性有多大?

  张军:说实话,我根本没有考虑过。谁知道胜的可能性有多大。以前的不都败诉了吗?

  新京报:一审败诉,你还会上诉吗?

  张军:我会的。

  新京报:这件事之后,很多类似情况的车主找过你,你想过提起集体诉讼?

  张军:有十几个类似情况的人找到我,我咨询了律师,律师说一起起诉,法院不会受理,所以还是个人诉讼。他们希望我能站出来。其他也有几位,可能会提起诉讼。

  新京报:你所期望的这场官司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张军:每一个伟人都会犯错,人无完人。我觉得执法部门怎么能连一个简单的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呢。最好的结果还是希望他们有这个勇气,对被伤害的百姓承认错误。

  新京报:如果最后输了,怎么办?

  张军:我没有办法,输了我也没办法。所谓小悲切切,大悲希声。也只能如此。我相信人民心中会有一个基本的判断。

  新京报:你的诉讼要求只是撤销行政处罚,没有提到其他赔偿。

  张军:也是考虑不被人误会我是为了钱。

  对未来有何影响?

  我想我以后的防备心会很强

  新京报:事情发生一个月了,对你的影响大吗?

  张军:对我影响很大,我压力也很大。就拿打官司来说,朋友都劝我,民告官,很难。父母也很谨慎,不支持我打官司。

  新京报:当初事发时,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张军:我觉得屈辱,很强烈的屈辱感。事后,我想起来也觉得屈辱,怎么会有这样一群执法人员?我父母劝我往好处想,他们说:“你要想,幸好不是真正的强盗”。可是,换句话说,不是真正的强盗,穿着制服,这样对我,让我感受到的是更强烈的失望,怎么会这样?

  新京报:你觉得对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吗?

  张军:有。我想我以后的防备心会很强。

  新京报:如果以后碰到有人遇急事要搭你的车,还会捎他(她)吗?

  张军:说实在的,我不会了。

  为何不接受黑车之说?

  我要开黑车,我起码要开一个油耗小的吧

  新京报:说你开“黑车”,能说一下个人情况吗?

  张军:我是一个新上海人,大学毕业留在上海,现在是上海户口,在一家500强的集团公司做事。我做的是电子行业,职务是市场经理。

  新京报:收入怎么样?

  张军:收入不算太高,差不多一年20万左右。

  新京报:你觉得说你非法运营,不可思议吗?

  张军:稍微有一点思维的人,都不会认为我开“黑车”。我住在普陀,开车去闵行去运营黑车?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开的是福克斯,这不是什么好车,但是我要开黑车,我起码要开一个油耗小的吧。不过说这个没用,人家执法部门说,还有人开奥迪拉黑活呢。

  新京报:你说,当时那个人是装胃疼,你让他上车的?

  张军:是的。当时是红灯,他说胃疼,打不到车,他满脸痛苦的样子。我跟他说过我私家车不带人。他说给我20块钱,我说我不要。后来,看他实在痛苦就让他上车了。但后来刚一停车,他就抢我的钥匙,后来七八个人冲出来,把钥匙硬抢过去。

  新京报:闵行区交通执法大队大队长接受采访时说,事情过程和你说的截然相反。

  张军:是,我也看到了,但是他说截然相反,却什么都不肯说。我希望他们能公布当时的录音录像资料。当时,我被他们推搡得非常狼狈,我看到他们录了像。为什么不公开?现在就一句截然相反,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新京报: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碰到这种事?

  张军: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钩子。我是一个普通人,真的,我可以说,我是一个品行端正的普通人,突然扣我一个帽子,他们的权力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新京报:有没有尝试过找你所说的钩子?

  张军:我再也没见过他。但是见了,他化成灰我也认得。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呢?钩子是毫无廉耻的人,他害人拿钱。话又说回来,开黑车是不好,不合法,但是比起钩子来,起码合情理。

  被倒钩伤害的人,像我,我地震也捐款,当然和这个事情没有关系。但起码我是一个有爱心的人。还有的车主,有一大堆义务献血证。这起码从侧面证明,我们都不是坏人。为什么到了他们那边,就成了坏人呢?为什么要用这种挑战道德底线的执法方式呢?

  新京报:你一直都使用的是化名。

  张军:我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希望生活受影响。而且,有些钩子是无业游民,我怕他们危害自己。(记者张寒)

上海钓鱼执法内幕:"钓钩"得手一次领钱六百

2009-10-20 01:34:00 来源: 华龙网-重庆晚报

核心提示:知情人士透露,在上海闵行区,“钓钩”每“钓”到一位私家车司机,便可从执法人员手里拿到300元,“钓头”则提取200元。宝山区给“钓钩”开出的价格也是200元,南汇区是250元,奉贤区则是600元。闵行执法队2年里“罚没款达到5000多万元”,“超额完成任务”。

重庆晚报10月20日报道 近日,上海陆续出现涉嫌“钓鱼执法”的争议事件。该市闵行区一公司白领张军在上班路上因好心搭载“突发胃病”的一陌生男子去医院,不料该男子上车几分钟后即拔走张的车钥匙,旋即,数名交通行政执法人员赶到现场,张被以“非法营运”为名罚款1万元。目前,张军已向闵行区法院提出行政诉讼并获受理。而同样认为遭遇“钓鱼式执法”的19岁司机孙中界,因无法自证清白竟愤而自杀,虽最终未遂,却几乎将手指切断……

这些案例,让人们对“放钓执法”引起空前关注和严重质疑。而记者深入这一“灰色领域”发现,其内幕更是让人震惊。

老司机:

上海市有上千个“钓钩”

在两天的暗访中,记者接触到一位在闵行区跑了多年出租车的老司机。他向记者证实,所谓“钓钩”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

这位老司机说,近些年来,上海市闵行区、宝山区等市郊的城市交通行政执法大队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执法”方式。他们往往通过“埋伏作战”而“当场抓获”正在进行“非法营运”的私家车,然后处以1万至2万元的行政罚款。他们在工商银行或建设银行拥有收取行政罚款的专用账号。

“这很正常,真的黑车嘛很难抓的。那么就找个‘钓钩’来,钓你上钩,让你做黑车,罚罚款喽。”老司机告诉记者,整个上海市至少有上千个“钓钩”,而每次执法活动开始前,执法大队都会先确定抓黑车的“地带”,然后带着“钓钩”前去踩点,一般一个区至少设置五六个点,一个点要抓至少5辆车。

受害者:

执法队勾结社会“打手”

另一位“钓鱼案”的当事人陈瑞勤肯定了这一说法,他是上海市爱慕园林绿化公司的职员。两年中,他已两次将上海市闵行区城市交通行政执法大队告上法庭。

去年夏天,他驾驶公司面包车经过闵行区一片宽阔地带,一个20多岁的年轻男子以“热晕了”为名,要求“顺路载上一程”。5分钟后,这个男子拔出他的车钥匙。同时,陈瑞勤被几个身穿便衣的男子“当场抓获”。“当时我根本没看出来他们是执法大队的,我要他们出示证件。”陈瑞勤说,这一要求使他招致了这伙人的毒打,他们自称是“闵行区交通行政执法大队的人”。

而令陈瑞勤震惊的是,他在执法大队的办公室里遇到了一伙社会闲杂人员。为首的是一名30多岁的男子,个子在1米8左右,带着七八个“小弟”,这些“小弟”将陈瑞勤再次暴打了一顿。事后,陈瑞勤得知,这个30多岁的男子便是和执法大队来往密切的“钓头”,他手下至少有几十个“钓钩”。

利益链:

专业“钓钩”月赚数千元

陈瑞勤告诉记者,他在两年的密访中发现,“钓头”和执法大队的关系非常密切。仅在闵行区就至少有3个“钓头”,手下有100多个“钓钩”。

陈瑞勤掌握到的情况是,在闵行区,“钓钩”每“钓”到一位私家车司机,便可从执法人员手里拿到300元,“钓头”则提取200元。宝山区给“钓钩”开出的价格也是200元,南汇区是250元,奉贤区则是600元。“钓钩”用这些钱准备录音笔等工具。一个成熟的“钓钩”,月收入少则两三千元,多则五六千元。而“钓头”每个月能净赚1万至2万元。甚至有的“钓头”开的是尼桑,“在上海早就买了房”。

记者另外了解到的一个似乎有对应意味的数据是,闵行区交通行政执法大队在《2007~2008年度创建文明单位工作总结》中提到,两年时间里,该大队“查处非法营运车辆5000多辆”,“罚没款达到5000多万元”,“超额完成市总队和区建管局下达的预定指标任务”。

律师说:

“钓鱼执法”涉嫌有组织犯罪

遭遇“放钓执法”的司机多数选择了“吃哑巴亏”,当然也有勇于揭黑幕者。文首提到的张军就已向闵行区法院提出行政诉讼并获受理。其代理律师是著名律师郝劲松。

18日,郝劲松给上海市18个区县的建设和交通委员会以及上海市交通行政执法总队发出了共19封申请函,要求他们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公开近几年来的“钓鱼”信息,包括查获非法运营的“黑车”数量、罚没金额总额及去向、预定罚款指标任务、配合执法的“钓钩”人数以及奖励金额等“敏感”数据。

郝劲松称,早在几年前,“钓鱼执法”这种模式在上海及全国各地就普遍存在,这几年有愈演愈烈之势,究其原因,是因为“钓鱼执法”的背后有巨大的利益链条,庞大的处罚金额支撑起了一个畸形的执法平台,“让许多交通执法部门不择手段地陷害合法公民于非法的状态。”他认为,“钓鱼执法”已涉嫌有组织犯罪。

媒体评论

人民日报:“钓鱼式执法”危害猛于虎

羊城晚报:钓鱼执法本质是“公权碰瓷”

南方日报:“钓鱼式执法”以人民为假想敌

武汉晚报:“钓鱼执法”是黑社会思维模式

京华时报:“钓鱼”执法的背后是不能公开的真相

广州日报:罚款执法变异,钓鱼执法丛生

新京报:“钓鱼执法”背后是部门利益的驱动

武汉晚报:为何没人去钓贪官? 综合中国青年报等

新闻回顾:交管人员装病求助 白领好心搭客反被称黑车

上海一白领好心发帖称自己搭载一个自称有病的男子,不料男子上车后突然拔走车钥匙,随后冲出多个交管执法人员,由于自称"有病"的男子主动要求给钱,交管人员坚持认定这位白领涉嫌非法运营。近日,这类"钓鱼式"执法打击黑车的方式引发了广泛争议。

车主遭遇"钓鱼执法"续:起诉执法大队获立案

上海一车主好心搭载自称有病的男子,结果遭遇运管部门“钓鱼执法”,认定涉嫌非法运营,被扣车罚款一万。近日当事人通过维权律师郝劲松,起诉上海市闵行区城市交通行政执法大队,要求对方撤销处罚并承担诉讼费用。昨日,上海闵行区法院已正式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