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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权砷毒 每一滴水都是臭的
案       由: 审理法院:
发布时间: 2009-06-13 15:24:14 点击次数: 0
摘            要:  
       当含砷的“毒水”,浩浩汤汤,从河南涌向安徽时,安徽连夜筑起5道临时大坝,阻止“毒水”入境。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时任代省长郭庚茂分别批示,要求严处。 
简介:
权砷毒 每一滴水都是臭的 

 



核心提示

3月17日,河南民权砷污染案开庭。

该县的磷肥厂法人于2008年8月,使用高砷硫铁矿制酸,排出剧毒———砷,污染大沙河水1000余万吨,造成国内最大的砷污染处理事件。

而在事件背后还有3个触目惊心的事实。


其一,县环境监察大队被局领导架空;局领导亲自上重点企业磷肥厂收排污费;同时该厂被挂牌保护,县政府要求实施“零干扰”。

其二,浓度超标899倍的“毒水”,在4个环境监察部门的眼皮下,畅然前行,将抵达安徽境内才被“截获”。

其三,1987年化工部曾发文禁止“毒砂”高砷硫铁矿,现已被大量开采。专家称,小硫酸厂因图便宜使用此类矿,不可能处理好其污染问题。

在剧毒事件面前,相关法规约束和地方监管缺位,地方政府甚至成为事件“帮凶”。

3月17日,民权县磷肥厂“遗址”。厂子已被爆破,围墙显得残破。厂内,巨大钢铁构件横七竖八,倒卧在地。厂外,大沙河呈暗褐色,飘出阵阵恶臭。

那天早晨,磷肥厂法人代表成京周,走进县人民法院,步履蹒跚。他以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被起诉。该厂排出的含砷废水污染了1000余万吨河水,成为河南建国以来最大的砷污染案件。

去年8月,当含砷的“毒水”,浩浩汤汤,从河南涌向安徽时,安徽连夜筑起5道临时大坝,阻止“毒水”入境。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时任代省长郭庚茂分别批示,要求严处。

随后,民权县环保局副局长刘改立,同成京周一起被抓;副县长锦传星、县环保局长陈健被免职。

在花费2000余万元治污“清毒”后,如今的大沙河,依旧又黑又臭。

毒水汤汤“偷渡”百里

商丘4家环保部门均未发现河水被剧毒“砷”污染;环保部长周生贤说,这皆因放宽监测频次所致

说起大沙河,贾利面色沉重。

他是淮河流域水资源保护局(简称“淮河水保局”)水保处处长。该局工作人员率先发现河水被剧毒“砷”污染。

“那天也就是一个日常监测。”贾利说。

2008年8月5日,该局工作人员从安徽蚌埠驱车前往包公庙闸,从水样中发现,砷浓度严重超标。水保局派人调查,整条大沙河已被重度污染,排污口则是河南的民权县磷肥厂。

化验结果显示,8月22日,该厂入河排污口,砷浓度达450mg/L,超出排污标准899倍。

大沙河源起河南民权县,向东南,流入安徽境内的涡河,再向南,汇入淮河。

包公庙闸设在河南、安徽交界处。“毒水”从这里流出,就将进入安徽地界。

“如果污水流入下游的亳州、阜阳、蚌埠等城市用水系统,引起砷中毒,后果将不堪设想。”贾利说。

所谓“砷中毒”,最通俗的解释就是,砒霜中毒。砷侵入人体,导致皮肤角化、癌变和全身慢性中毒,最终死亡。

“这条河被污染,沿途至少有4家环保部门对它负有监管职责。”商丘市一位环保人士说。

大沙河整个流域基本在商丘市境内,除开商丘市环保局对它负有监管职责,沿途还有民权县、宁陵县、商丘市睢阳区3个县级环保部门监测。

3月9日,民权县磷肥厂已被爆破,大量固体废料被埋入大池子。本报记者 杨万国 摄
  ■ 核心提示

  3月17日,河南民权砷污染案开庭。

  该县的磷肥厂法人于2008年8月,使用高砷硫铁矿制酸,排出剧毒———砷,污染大沙河水1000余万吨,造成国内最大的砷污染处理事件。

  而在事件背后还有3个触目惊心的事实。

  其一,县环境监察大队被局领导架空;局领导亲自上重点企业磷肥厂收排污费;同时该厂被挂牌保护,县政府要求实施“零干扰”。

  其二,浓度超标899倍的“毒水”,在4个环境监察部门的眼皮下,畅然前行,将抵达安徽境内才被“截获”。

  其三,1987年化工部曾发文禁止“毒砂”高砷硫铁矿,现已被大量开采。专家称,小硫酸厂因图便宜使用此类矿,不可能处理好其污染问题。

  在剧毒事件面前,相关法规约束和地方监管缺位,地方政府甚至成为事件“帮凶”。

  3月17日,民权县磷肥厂“遗址”。厂子已被爆破,围墙显得残破。厂内,巨大钢铁构件横七竖八,倒卧在地。厂外,大沙河呈暗褐色,飘出阵阵恶臭。

  那天早晨,磷肥厂法人代表成京周,走进县人民法院,步履蹒跚。他以重大环境污染事故罪被起诉。该厂排出的含砷废水污染了1000余万吨河水,成为河南建国以来最大的砷污染案件。

  去年8月,当含砷的“毒水”,浩浩汤汤,从河南涌向安徽时,安徽连夜筑起5道临时大坝,阻止“毒水”入境。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时任代省长郭庚茂分别批示,要求严处。

  随后,民权县环保局副局长刘改立,同成京周一起被抓;副县长锦传星、县环保局长陈健被免职。

  在花费2000余万元治污“清毒”后,如今的大沙河,依旧又黑又臭

毒水汤汤“偷渡”百里

  商丘4家环保部门均未发现河水被剧毒“砷”污染;环保部长周生贤说,这皆因放宽监测频次所致

  说起大沙河,贾利面色沉重。

  他是淮河流域水资源保护局(简称“淮河水保局”)水保处处长。该局工作人员率先发现河水被剧毒“砷”污染。

  “那天也就是一个日常监测。”贾利说。

  2008年8月5日,该局工作人员从安徽蚌埠驱车前往包公庙闸,从水样中发现,砷浓度严重超标。水保局派人调查,整条大沙河已被重度污染,排污口则是河南的民权县磷肥厂。

  化验结果显示,8月22日,该厂入河排污口,砷浓度达450mg/L,超出排污标准899倍。

  大沙河源起河南民权县,向东南,流入安徽境内的涡河,再向南,汇入淮河。

  包公庙闸设在河南、安徽交界处。“毒水”从这里流出,就将进入安徽地界。

  “如果污水流入下游的亳州、阜阳、蚌埠等城市用水系统,引起砷中毒,后果将不堪设想。”贾利说。

  所谓“砷中毒”,最通俗的解释就是,砒霜中毒。砷侵入人体,导致皮肤角化、癌变和全身慢性中毒,最终死亡。

  “这条河被污染,沿途至少有4家环保部门对它负有监管职责。”商丘市一位环保人士说。

  大沙河整个流域基本在商丘市境内,除开商丘市环保局对它负有监管职责,沿途还有民权县、宁陵县、商丘市睢阳区3个县级环保部门监测。

  然而,在淮河水保局通报前,没有一个部门发现大沙河被严重污染。

  “不敢说他们没有监测,也可能地方监测技术力量不够,没有砷监测这个项目。”贾利说。

  对于大沙河受污染而未被发现,国家环保部长周生贤这样总结。

  他在2009年2月的全国环境监测工作会议上说:“国家规定,地表水国控断面水质要做到每月监测一次,一些地方擅自放宽监测频次,改为两个月一次。河南大沙河发现砷污染超标,肇事企业偷排高浓度含砷污水时,恰好是在当地环保部门漏测的月份。”

  水保局对淮河流域44条河流的水质,每月要监测两次。

  大沙河只是水保局监测的其中一条。

  监察队执法权被剥夺

  对于重点企业,县环境监察大队的执法权被局领导架空;有局领导亲自上门收排污费

  在老郑眼中,大沙河一直是一条被污染的河。

  他是河南宁陵县王九一村的农民,住在河边。去年夏天,他用河水浇灌花生苗。随后,5亩多地的苗都死了。他和其他村民不断向上反映。

  但一直无果。

  当地《商丘日报》还曾多次报道大沙河水浇死庄稼的情况。

  贾利早也发现大沙河被严重污染。他说,不排除以前河水中的砷也超标,只是比较轻微,他们便以通报形式,报给流域政府和相关水利、环保部门。

  “然后由地方进行监督检查。”贾利说。

  对此,民权县环境监察大队的一名负责人说,他们监察大队根本无法对民权县磷肥厂的环境问题,进行监管。

  “我们被架空了。”他说。

  承包了民权县磷肥厂的成城化工属于当地重点企业。这名负责人说,重点企业都是由环保局领导亲自去收费,他们没有权力进厂监管。

  在民权县,除了成城化工,还有葡萄酒厂,冷藏汽车厂,北关钢厂都属于重点企业。上述负责人称,对这些企业,他们只能“望厂兴叹”。

  “钱谁收了归谁,局里收了钱也不给我们。”这名大队负责人说,这是环保局领导架空他们的根本原因。

  民权县环境监察大队2000年成立,下辖4个中队,共43人。他们没有编制,没有财政拨款,只有10个自收自支的指标。其余的人都是在社会上招聘的。

  为了自谋生路,监察大队只能去那些被局里挑剩下的小企业收排污费。这名大队负责人说,主要是一些县城的馒头店、澡堂之类的,“一年能收个二三十万”。

  “我们是分钱,不叫发工资。”他说,监察大队“没有印章,没有财务,没有人事”。惟一一枚“排污收费专用章”还是被环保局保管着。

  不过他也承认,即便大队进场也未必能检测出砷超标。因为他们平时只进行废水PH值等常规检测。根本不检测砷,也不具备检测砷的能力。

挂牌保护“污染户”

  平时只有县环保局副局长能进成城化工,只有记者来采访或上级组织检查,局里才会派人监管

  专司环境监察工作的县环境监察大队被环保局“架空”,记者调查中发现,该县环保局同时又被县政府“架空”。

  在民权县,当地环保局也不能随时进入成城化工,实施环境监管。

  县环保局一位不愿具名的负责人说,成城化工是县“重点保护企业”,“我们管不了”。

  该人士说,2005年,县纪委和监察局联合出台《关于对民权县重点企业实施重点保护的通知》,对民权县域内重点企业实行重点挂牌保护。

  所谓重点保护,就是执法对其实施“零干扰”。

  在当地出台的保护办法中规定:

  “公、检、法、司及执法执纪等任何部门不经县优化办批准一律不准到企业实施检查,确需检查的项目,必须在优化办办理手续,并限时反馈结果;在企业生产旺季,一律实行休检,实施‘零干扰’,任何企业和个人除涉及安全方面的问题外,不得以任何理由到企业检查。”

  那一年,民权县挂牌保护了22家企业。

  “成城化工我们没有去检查过。”上述县环保局的负责人说。

  县环保局共有102人,其中12人有编制,其余人员均没有财政保障。

  上述该局负责人说,“解决那些人的工资都要靠向那几个企业收费。”

  他还说,除非接到通知,他们才会进厂检查。“一般是有记者来暗访,或上面组织要来检查,局里会统一安排进厂。”

  对“重点保护企业”,他们的检查程序是,先报县纪委“软环境建设办公室”批准,盖章,开具检查通知单,凭此单才能进入企业。

  上述负责人说,为了成城化工获得“零干扰”,县环保局安排只有副局长刘改立能进厂。

  新上任的县环保局局长黄文清此前曾对媒体说,“只有他(刘改立)能进到成城公司检查,环保局其他的人连厂门都进不了,怎么监管?”

  成城化工出事后,刘改立被逮捕,后获刑2年缓刑3年。

  被控使用劣质原料

  成京周不承认使用劣质原料,他说不知道硫铁矿中含砷量有高低之说;县环保局只要求其污水酸碱度达标

  成城化工的法人代表成京周于去年11月3日被批捕。

  如今,身患高血压的他住在县人民医院,由4名警察轮流看押。

  3月9日,他对记者说,当地已经流传开了一首顺口溜嘲笑他:“成京周大笨蛋,投资千万来民权,政府咋说就咋干,到头来成了嫌疑犯……”

  成京周1987年转业到河南省化工厅,后长期在磷肥厂工作。2007年6月,民权县磷肥厂面临破产,当地招商引资把成京周请来。

  成京周接手后,投资800多万元对该厂改造。他说,“县领导说环评时间会拖很长,等环评完,工厂已破产,就不让环评”。

  去年7月,厂子投入生产。该厂以硫铁矿为原料,生产硫酸和磷肥。

  在民权县检察院的起诉书中称,该企业对废水处理系统缺乏有效管理和水质监控,致使水质恶化不能及时发现。

  成京周的辩护律师刘学民不同意检方的指控。

  他说,县环保局只要求对污水酸碱度进行检测。该企业严格保证了污水酸碱度不超标。因此,在污水排放检测方面,公司不存在过错。

  县环保局原副局长刘改立也承认,他们当初只要求成城化工检测污水的PH值。

  检方的起诉书中还指出,成城化工使用劣质原料,生产硫酸;该公司不具备高砷硫铁矿生产硫酸的工艺和相应的废水处理设施。

  成京周不承认自己使用了劣质原料———高砷硫铁矿。

  “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硫铁矿还有砷含量高低的说法。”成京周说。

  成城化工所用的硫铁矿来自广西、湖南、安徽等地。出事当月使用的矿石来自安徽铜陵,成交价是800多元每吨。

  “不但不便宜,而且在当时是中等偏上的价格。”成京周说。

暴利诱使“毒砂”泛滥

  含砷0.15%以上的为不合格硫铁矿,但含砷量达7%-8%的硫铁矿依然在大量开采

  高砷硫铁矿,俗称为“毒砂”。

  《化工行业标准》把硫铁矿分成三类:优等品,含砷0.05%以下;一等品,含砷0.1%以下;合格品,含砷0.15%以下。

  而“毒砂”的含砷量远在合格品之上。

  一位叫吴志鹏的广西矿贩子告诉记者,他有大量高砷硫铁矿待售,他承认自己的矿含砷量有点高,达3%,但价格便宜,只要300元每吨。

  “国内企业一般使用的都是含砷量在0.1%以下的硫铁矿。”蒋少军说。

  蒋少军,中石化南京设计院高级工程师。

  他说,因为含砷废水危害很重。使用砷含量0.1%的硫铁矿时,废水中砷含量最高会超过排污标准的143倍。

  “而且高砷废水处理难度很大。”蒋少军说,简单加生石灰无法达标,需要专门工艺进行处理,这种处理系统投资要上千万,“一般小企业承受不了。”

  但是现实中,“毒砂”依然在大量开采。

  刘志雄,广西柳州新奥特选矿技术开发公司负责人,主要从事高砷硫铁矿选矿行业。

  据他介绍,广西河池等地硫铁矿的砷含量非常高,含砷可达7%-8%。并存在大量专门的矿贩子。

  “因为高砷硫铁矿的价格较低,更容易获取暴利。”《硫酸工业》杂志编辑徐会建这样分析。

  刘志雄举例说,优质硫铁矿价格是800元/吨,含砷5%的硫铁矿只要200元/吨。

  国家硫酸工业协会会长齐焉说,去年硫铁矿价格特别高,出现大量私采高砷硫铁矿的现象。一些小厂为了图便宜,可能就用了这类矿。

  齐焉表示,高砷硫铁矿的处理难度很大,大型有色金属冶炼厂都不能很好处理,小硫酸厂“不可能处理好”。

  为何不禁止开采“毒砂”?

  国家曾规定,未解决砷污染防治技术前禁止开采高砷硫铁矿;如今技术已解决但成本昂贵,不为小企业所用

  记者经过多方调查发现,关于“毒砂”高砷硫铁矿的使用和开采,目前国内缺失地方上的政策法规对其进行约束。

  河南省国土资源厅资源储备处处长常宏坤说,“国土资源部和我们厅里没有下发过相关文件限制高砷硫铁矿的开采。”

  记者了解到,河北省政府曾于1997年下发文件,“取缔开采含砷0.5%以上的高砷硫铁矿小矿山企业”。

  不过,这个地方法规已于2002年8月27日废止。

  “以前有化工部时,对硫铁矿开采使用有明确要求。”中石化南京设计院副总工程师魏而宏说。

  1987年,国家化工部在《化学矿山环境保护管理暂行规定》中明确规定,“含砷0.5%以上的高砷硫铁矿石在用户未解决砷污染防治及消除等技术之前,严禁开采。”

  “化工部撤销后,硫酸行业管理也转给了硫酸工业协会。”国家硫酸工业协会会长齐焉说。

  齐焉他们经常在行业会议上,要求大家不要使用这类高砷矿。

  “但是没有用。”齐焉说,协会组织没有强制性。

  该协会多次向国家有关部门提出建议,高砷硫铁矿不能开采也不能使用。但是一直没有人重视。齐焉说,他们得到的解释是,化工部1987年出台的规定依然有效,所以没有重申必要。

  齐焉认为,国土资源部应该明确规定限制高砷硫铁矿的开采,环保部也应该限制这类矿的使用。

  目前,国家硫酸工业协会受工信部委托,正在起草治理“三废”的《清洁生产规范》。

  “我仍然要把禁止开采高砷硫铁矿写进去。”齐焉说。

  “限批”之后努力摘帽

  当地新任环保局长黄文清认为,新项目暂停审批,严重打击地方经济,他们在为摘帽做工作

  3月9日,已被爆破的民权磷肥厂,显得残破不堪。现场由警察和环保局官员看守,严防闲人接近。

  在成京周被批捕的当天,也就是2008年11月3日,民权县磷肥厂被当地公安局爆破。成城化工硫酸车间主管田本立,从看守所被押到现场,提供技术支持。

  该县颁发给成城化工的“重点保护单位”铜牌,没有被炸毁,记者看到时,上面已蒙了厚厚一层灰尘。

  在王灿发教授看来,民权县砷污染是地方环保乱局的典型体现。

  她是《水污染防治法》起草专家、中国政法大学污染受害者法律援助中心主任。

  她分析说,民权县政府为了发展经济,限制环保局监管职责;民权县环保局内部争夺经济利益,环境监察部门没有全额财政拨款,为了工资,还必须保持一定的排污和污染企业存在。

  “可以看出,这是一次非常典型的污染事件,是由一连串违法造成的,地方政府有很大责任”。王灿发说。

  民权县污染事件发生后,县政府已对主管领导和环保局、工经委、工商局等有关部门领导进行了责任追究。

  除拆除了工厂,该县还将1200余方的原料废渣和825方的固废渣埋进大池子封存。

  河南省环保局对民权县作出“区域限批”的严厉制裁:所有新建项目一律暂停审批。

  “摘帽”成为民权县目前的重点工作。民权县现任环保局长黄文清对媒体表示,“限批”的帽子不摘,这对本不富裕的地方经济是严重打击。他们在为摘帽做工作。

  3月9日,在民权县磷肥厂“遗址”外,大沙河边,头发花白的老崔,正铲土栽树。老崔说,县环保局以1元钱每棵的价格请他栽树200棵。

  几十棵小树苗已被栽起,沿着大沙河岸一字排开。似乎想遮挡住这条已残破的河。

  老崔还记得,大沙河曾是一条像碧绿的丝带,蜿蜒在宽广的豫东平原上,“十多年前,还能见底,现在成一条臭水沟了。”

  在老崔身后,几十棵小树苗已被栽起,排成一排,它们试图隔开两边残破的景像.

然而,在淮河水保局通报前,没有一个部门发现大沙河被严重污染。

“不敢说他们没有监测,也可能地方监测技术力量不够,没有砷监测这个项目。”贾利说。

对于大沙河受污染而未被发现,国家环保部长周生贤这样总结。

他在2009年2月的全国环境监测工作会议上说:“国家规定,地表水国控断面水质要做到每月监测一次,一些地方擅自放宽监测频次,改为两个月一次。河南大沙河发现砷污染超标,肇事企业偷排高浓度含砷污水时,恰好是在当地环保部门漏测的月份。”

水保局对淮河流域44条河流的水质,每月要监测两次。

大沙河只是水保局监测的其中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