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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教案 神秘杀手不能无影无踪
案       由: 审理法院:
发布时间: 2010-06-30 18:52:49 点击次数: 0
摘            要:  
       。武自供系教民王三主使,命他用药迷拐幼孩,每拐一人,赏银五块。此供传出,津城绅民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积蓄已久的愤懑,一时间学校罢课,地方名流聚会孔庙,纷纷起来声讨教堂残害儿童的罪行。
简介:
 天津教案   神秘杀手不能无影无踪

1870年春夏之际的天津,到处传言教会主办的天主堂、仁慈堂、耶稣教堂把“迷魂药”分发教徒,唆使他们迷拐幼孩送入堂中,挖眼剖心,吸取脑髓。官府不断地接到市民孩子丢落的求援报告。

这时的教堂,几乎隔不多久就有一批死人被抬去坟地草草掩埋,而入葬的时间大都在更深人静之时。一时津城百姓乃至官府人员,对传教士和修女的如此做法都大为怀疑,联想到1869年才建成的望海楼教堂,大门终日紧锁,气氛神秘,更是使人疑窦丛生,然而无可奈何。

1870年6月4日,由于野狗在临进教堂的河东义地中扒出一棺两尸,遂使舆论大哗,差不多天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人前去围观,官府闻讯后也派员察看。稍后,人们在此又不断地掘出一个个洋货箱,皆一棺数尸,有的已经腐烂模糊,有的只剩骨头毛发,于是乎当时“挖心剖眼”的传言,便有了不容置辩物证。事有凑巧,6月6日那天,教徒张拴、郭拐从静海诱拐幼孩来津,在西关被查获后扭送县衙,二人对用密药拐幼孩供认不讳。10日天津知府张光藻会同知县刘杰复审后,随即将两犯处以死刑。为了告戒市民多加防范,张光藻又以知府的名义贴出告示:“张栓、郭拐用迷药拐幼童,询明……是实正法。风闻该犯多人,受人嘱托,散布四方,迷拐幼童取脑挖眼剖心,以作配药之用。”尽管告示中没有明确“受人嘱托”指的是谁,可是津城百姓一看就知道指的是传教士和修女。

于是群情激愤,民间反教的情绪迅速蔓延滋长。绅民为此还向张光藻呈献“万民伞”、“万家生佛”,以表感激之情。此后,不法教民不断地被人扭送官府,到了6月19日,津城百姓捕获迷拐幼童的匪人武兰珍,把他拘送县衙。武自供系教民王三主使,命他用药迷拐幼孩,每拐一人,赏银五块。此供传出,津城绅民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积蓄已久的愤懑,一时间学校罢课,地方名流聚会孔庙,纷纷起来声讨教堂残害儿童的罪行。民间组织水火会的会员还上街示威。与此同时,在津城百姓的强烈要求下,官府也加紧行动,提督陈国瑞为市民助威,不少清军官兵也加入了市民反教的行列。

延至19日,天津道周家勋向法国领事丰大业提出严正交涉,要求对方查清教堂勾结匪人迷拐幼孩一事;20日,天津县知县刘杰要求法领事交出受到教堂庇护,与拐案有关的王三等人,否则众怒难犯,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蛮横无理的丰大业根本不把地方官的要求放在眼里。

21日,丰大业在通商衙门前竟然肆意逞凶,枪打三口通商大臣崇厚不中,又枪击知县刘杰,伤其随从。这样一来,终于酿成震惊中外的天津教案。当天上午,狂怒的百姓在城内公开鸣锣聚众,不多时便有上万人聚集一起,满街都是刀枪剑戟。下午,怒不可遏的津城百姓连接烧毁了十几座英、法、美教堂,凡遇到的外国人皆被处死,不可一世的丰大业自然也在其中,整个事件持续了四、五个小时。

事发后的第二天,各国驻京公使联衔照会总署,要求惩办天津教案凶犯。清廷接到崇厚的奏报,立即命令尚在病中的直隶总督曾国藩从保定赴京查办。曾国藩接到旨令,即于7月4日抵达天津。由于曾国藩力主处理津案的唯一办法是委曲求全,所以他到津后,先后提审王三及其他被押教民,向从仁慈堂领出的病残幼儿了解了一些情况,便与崇厚一起向朝廷递上奏折。奏折称“挖心剖眼”,查无实据,多属诬虚,请求为洋人雪冤。此折一出,立刻引起朝野上下强烈不满。朝廷方面,谕旨曾国藩须体察人情向背,全局通筹、勿失民心;民间方面,津民纷纷指责曾国藩庇护洋人,京城湖南同乡会愤怒之下,打算开除他的会籍。

7月17日,法国公使罗淑亚赶到天津,20日照会曾国藩,以强硬凶悍的口吻进行恫吓,逼迫清政府将天津知府、知县及提督陈国瑞抵命,如不照办,将采取一切可能的行动。事隔二天,罗淑亚再次照会曾国藩,重申上述要求。消息传到北京,清廷一片慌乱,同意将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革职治罪,并在14日已经撤任。至于洋人所提正法要求,则谕旨曾国藩万难允准。同时,清廷派出江苏巡抚丁日昌、工部尚书毛昶熙往天津协同会办教案;又命在陕西的李鸿章率领部分清军火速赶往京师附近驻扎,以防不测。

8月20日,丁日昌抵达天津,即日下令道府县镇将五衙门,限期交出人犯,违者免官。又密传县雅八办捕快,限期拘捕人犯,有功者重赏,逾期者严办。结果是半个多月,拿获的人数达80余人。这时,清廷限令曾国藩必须在9月18日结案。时间非常紧迫,曾国藩调集最得力的官员进行审讯,谁知被审讯者不是至死不招,就是在严刑下招了,随后又推翻,弄得曾国藩勉强凑出二十余人奏报清廷应该治罪,七至八人应该正法。然而,清廷中如恭亲王等人,却嫌曾国藩审定人数太少,奏请让李鸿章赴天津协同审案。而李鸿章在9月10日接到赴京的命令后,借故拖延至17日方才启程。显然李鸿章深知此案棘手,不愿深陷其中。

离限令结案的日子越来越近,曾国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命人将案犯逐一提至衙门,亲自昼夜审讯。到了18日,总算凑合着列出了一批该正法及充军流放人员的名单,奏报清廷,获得允准。

1870年10月,曾国藩、李鸿章、丁日昌等在天津先后三次总共处死36名所谓“正凶”,几十个从犯被充军杖徒。10月5日,清廷又命将天津知府张光藻、知县刘杰发往黑龙江效力。稍后,又赔偿法国二十一万两白银,抚恤二十万两(内包括英、意、比人),赔偿俄人白银三万两,并派崇厚赴法道歉,而当时普法战争爆发,法国政府已无暇全力顾及此案,遂使天津教案得以了结。
(李保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