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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梵蒂冈的枪声 刺杀约翰 保罗二世
——穆罕默德·阿里·阿贾审判：1981年和1985年-1986年
阿贾向教皇射击是毫无疑问的。真正的问题是，谁在背后支持了这次暗杀行动。
1981年5月13日，距离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61岁生日只有三天；他每星期三的下午出现在圣彼得广场，这是人们广为喜爱的传统。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站在特制的交通工具上，从大约一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中间缓慢地驶过。突然，教皇向前面跌倒——很少有人听到枪响的声音。在群众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又有三声枪响。四发子弹中，两发击中了教皇，一颗击中他的腹部，另一颗伤到了他的胳膊和手；人群中还有妇女受伤。正当人群向教皇的车辆涌过去的时候，一个手持九毫米勃郎宁手枪的年轻人在距离教皇车辆几码远的地方被抓住。这个23岁的土耳其人叫穆罕默德·阿里·阿贾，他很容易就被梵蒂冈警察捉住了。
第一次审判
意大利当局决定严格按照企图暗杀国家领导人——教皇——的指控来对阿贾进行审理，并将所有其他事情，比如动机，都推迟到以后再进行。这样一来就可以进行一个迅速的和保险的审判。当局确实有理由担心安全问题：人们很快发现他于1979年从土耳其军队逃跑，他是因为杀害了一个土耳其报社编辑而被关押在那里。
在接受询问时，阿贾声称自己是一个国际恐怖主义者，没有特定的动机和效忠的对象。他还曾经说过，“我不太分得清法西斯和工厂主义的恐怖主义。我的恐怖主义不是红的也不是黑的；他既是红的也是黑的。”他坚持说他不是一个狂热的信徒，还说他从来没有想要杀害教皇，只是攻击他。
当审判开始时，辩护律师皮耶罗·多维迪奥对法庭的管辖权提出了质疑，因为犯罪行为发生在梵蒂冈。然而，法庭认定1929年的《拉特兰协定》赋予了其管辖权。多维迪奥还试图说服法庭认定阿贾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这样一来最高刑期就只能是30年而不是无期了。然而，在广泛的精神诊断之外，阿贾被认定精神上是稳定的。除了否认自己向教皇射击之外，阿贾拒绝和法庭合作，因为他声称法庭没有管辖权。尽管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但法庭还是认定他有罪，并判处他终生监禁，第一年独立关押。
调查
1981年9月，法官塞韦里诺·圣阿皮基发布了长达50页的“动机陈述，”其中明确表述法庭相信阿贾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报告说，所有情况都表明阿贾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露出来的一点点，这个阴谋复杂、可怕，由秘密势力指挥，经过仔细筹划，甚至细致到最小的细节。
1981年11月开始了官方正式的调查。根据意大利的法律制度，是在一个地方预审法官伊拉里奥·马尔泰拉的指导下进行的。尽管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在“动机陈述”中却能够提供其调查的方向：
*是谁帮助阿贾逃出了伊斯坦布尔的监狱，为他提供了假护照、钱、住址？
*他是不是土耳其地下运动的一部分？他从哪里来？
*他在保加利亚停留的时间（50天）和在罗马停留的时间（34天）都做了什么？
*他如何学会熟练地使用勃郎宁九毫米自动手枪？
*他为什么要向教皇射击？
1982年2月14日，德国汉堡的警察因交通违章逮捕了厄梅尔·艾，结果了解到正是他为阿贾制作了假护照，阿贾用这个假护照在欧洲大陆上游历。他从印度到了土耳其。然后在九月份，两份报告——一篇是美国自由作家克莱尔·斯特林发表在《读者文摘》上，第二篇被NBC记者马尔文·卡布尔公开——提出了一种可能，即苏联参与了这次暗杀的计划。之所以这样说，是由于怀疑保加利亚情报部门和土耳其的黑道有联系，尤其是一个叫灰狼的组织，据说阿贾就属于这个组织。当时，保加利亚是苏联的忠实的追随者，所以推测出保加利亚的情报部门不会不经苏联的同意而采取任何行动。苏联刺杀教皇与波兰的动荡有关。工会的团结力量正在增长——暴动、罢工和要求在波兰进行经济改革，并可能造成东欧其他国家的经济和政治动荡。波兰已经成了苏联的心头之患。
教皇约翰·保罗二世曾经是波兰的红衣大主教卡罗尔·沃伊蒂瓦。在就职几个月之内，他就到波兰去访问(1979)；他还曾经在罗马会见了工会的领袖莱赫·瓦文萨。根据NBC记者马尔文·卡尔布的说法，教皇曾经向苏联总统勃列日涅夫传递过一个消息说：“如果苏联入侵波兰，他将回到他的祖国，和他的人民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卡尔布说：“苏联很有可能与此（暗杀的计划）有关，但是却没有办法证实。”
1982年春天，阿贾改变了他的故事，他对意大利的调查人员说他不独自行事，他和一个保加利亚人的组织在一起。1982年11月25日，意大利警察逮捕了保加利亚国家航空公司在罗马办公室的领导人泽格·伊万诺夫·安东诺夫，35岁，指控他是暗杀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同案犯。保加利亚政府对这次逮捕提出了抗议。最终，还有两名保加利亚人应该受到指控，但是他们安全地待在保加利亚。
1983年6月，阿贾案发生了重大的转折，一名梵蒂冈官员15岁的女儿埃玛努埃拉被绑架了。声称为此负责的纸条的签字人自称是所谓的反基督教土耳其解放军的成员，要求的赎金就是释放阿贾。当阿贾被带到警察局就绑架案接受询问时，他呼吁释放小女孩，还告诉新闻媒体的人员说克格勃和保加利亚情报部门在暗杀事件中起到了协助的作用，还暗指保加利亚的安东诺夫。在继续调查中，地方预审法官马尔泰拉于七月份去了保加利亚索非亚。保加利亚拒绝引渡其他两名被指控的人。
1983年11月，阿贾又为警方重新演习了暗杀的过程，这也是意大利刑事调查中的一个标准程序。12月27日，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在阿贾的牢房里和他会见，这位暗杀嫌疑犯跪在教皇面前亲吻了他的指环。
1984年5月，在调查进行了三年半的时候，法官伊拉里奥·马尔泰拉向意大利国家检查官安东尼奥·阿尔巴诺提交了一份2.5万页的调查报告，请他来判断是否可以进行审判。阿尔巴诺的报告要求向法庭提交具体的指控，1984年6月9日，这些内容泄露给了记者克莱尔·斯特林。报告将教皇的遇刺与苏联联系在了一起。
某大国的政治人物意识到情况的严峻，并留意到东欧国家的急迫需要，决定有必要暗杀教皇约翰·保罗二世。
10月，法庭正式指控三名保加利亚人、阿贾和另外四名土耳其人参与了暗杀计划。阿贾由于已经因暗杀而被判决，现在受到的指控是非法走私入境了所使用的武器。起诉书还主张：
*保加利亚人和三名土耳其人和阿贾有直接接触，为他的暗杀计划提供协助和支持；
*超过300万德国马克（以1984年的汇率计算为90万美圆）被用于支持整个暗杀计划；
*阿贾是在一个土耳其人和保加利亚人的陪同下来到广场的；
*土耳其人还随身携带了炸弹，目的是为了制造恐慌（但是炸弹没有爆炸）。
第二次审判
1985年5月27日，为了确定刺杀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暗杀凶手而进行的审判正式开始。意大利媒体称其为“世纪审判”，因为控诉方在起诉中提出苏联涉嫌与这起暗杀事件有关。阿贾在被关押期间和调查人员的对话实质上影响了调查人员，并为指控提供了基础。他被安排在法庭的中间，高喊着：“我就是耶稣基督。我以万能的主的名义宣布世界末日已经到来。”这让保加利亚辩护人很是兴奋。他对此的评论是：“他三年来一直在牵着意大利调查人员的鼻子走。”检查官安东尼奥·马里尼说阿贾“我不认为他疯了。当他讲述事实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可靠。”阿贾的奇怪表现被苏联媒体塔斯社所引述，将这次审判称为“拖拖拉拉的悲喜剧”。
5月28日，阿贾拒绝回答关于他如何得到那支枪的问题。他要求延期审理，还提到1983年12月教皇的来访表明他具有神性。法官圣阿皮基宣布休庭，并建议阿贾“去喝杯咖啡”。阿贾说：“我要去跟上帝商量一下。”
审判一个月一个月地继续了下去，最终开了98次庭，记录了1.4万页。1986年2月28日，首席检查官安东尼奥·马里尼要求释放三名保加利亚人，因为“证据不足”，法庭辩论“不充分，不完全。”
1986年3月29日，在商议了六个月以后，一个由两名法官和六名平民陪审员组成的陪审团宣布了他们的认定结果。他们宣布三名土耳其人和三名保加利亚人没有进行暗杀教皇的犯罪行为。一名土耳其人被认定有武器上的犯罪行为，他的三年有期徒刑判决不能执行，因为他是以阴谋暗杀的罪名从瑞典引渡来的，所以他被无罪释放。
阿贾则被认定向意大利走私枪支。他被判一年有期徒刑，两个月独立关押。由于他多有出人意料的举动，在第二次审判的大多数时间他都不在场，但是当他在听完宣判被带离法庭时，他高喊着，“我不是上帝，我是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我是人形的天使！”
匆匆结束
这一认定并没有结束这一事件提出的很多疑问。指控和相反指控一直大量充斥在调查和审理过程中。苏联克格勃声称整个关于东欧国家与此有关的故事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编造出来的。根据一个判逃到法国的保加利亚人的说法，克格勃相信主教沃伊蒂瓦被选举为教皇是由美国政府策划的，此举是为了在波兰挑起内乱。CIA否定了保加利亚官方卷进了这个案子，尽管这一机构承认本案中被捕并被审判的三名保加利亚人是情报员。到今天为止，各方在这个案件里的作用都从来没有被真正调查清楚。
至于阿贾本人，人们发现这个从伊斯坦布尔监狱里逃出来的穷人家的年轻人竟然过得很好。显然，他得到了某人或某组织的支持。还有人推测他本人可能也是被暗杀的对象：曾经陪同他到圣彼得广场的两个人曾经声称得到命令，一旦得手就将他打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计划显然失败了，因为阿贾一直生活在意大利的监狱里。但是最悲惨的结果是1983年被绑架的意大利小女孩的命运。尽管有很多索取赎金的纸条和允诺，但她一直没有获释，有人推测她在绑架后不久即被杀害了。
——珍妮特·邦德·伍德
被告人：穆罕默德·阿里·阿贾 被指控罪行：企图谋杀某国家领导人（第一次审判），非法进口武器的同案犯（第二次审判） 主要辩护律师：皮耶罗·多维迪奥（第一次审判）；朱塞仙·孔索洛和阿道夫·拉鲁萨（第二次审判） 主要检查官：意大利的总检查长阿希尔·加卢奇和尼科洛·阿马托（第一次审判）；安东尼奥·马里尼（第二次审判） 法官：塞韦里诺·圣阿皮基（两次审判），伊拉里奥·马尔泰拉（地方预审法官进行持续调查） 地点：意大利，罗马 审判日期：1981年7月20日-22日（第一次审判）；1985年5月27日-1986年3月29日（第二次审判） 认定：有罪（两项指控） 判决：终生监禁，第一年独立关押（第一次审判）；一年监禁，两个月独立关押（第二次审判）
——穆罕默德·阿里·阿贾审判：1981年和1985年-1986年
阿贾向教皇射击是毫无疑问的。真正的问题是，谁在背后支持了这次暗杀行动。
1981年5月13日，距离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61岁生日只有三天；他每星期三的下午出现在圣彼得广场，这是人们广为喜爱的传统。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站在特制的交通工具上，从大约一万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中间缓慢地驶过。突然，教皇向前面跌倒——很少有人听到枪响的声音。在群众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又有三声枪响。四发子弹中，两发击中了教皇，一颗击中他的腹部，另一颗伤到了他的胳膊和手；人群中还有妇女受伤。正当人群向教皇的车辆涌过去的时候，一个手持九毫米勃郎宁手枪的年轻人在距离教皇车辆几码远的地方被抓住。这个23岁的土耳其人叫穆罕默德·阿里·阿贾，他很容易就被梵蒂冈警察捉住了。
第一次审判
意大利当局决定严格按照企图暗杀国家领导人——教皇——的指控来对阿贾进行审理，并将所有其他事情，比如动机，都推迟到以后再进行。这样一来就可以进行一个迅速的和保险的审判。当局确实有理由担心安全问题：人们很快发现他于1979年从土耳其军队逃跑，他是因为杀害了一个土耳其报社编辑而被关押在那里。
在接受询问时，阿贾声称自己是一个国际恐怖主义者，没有特定的动机和效忠的对象。他还曾经说过，“我不太分得清法西斯和工厂主义的恐怖主义。我的恐怖主义不是红的也不是黑的；他既是红的也是黑的。”他坚持说他不是一个狂热的信徒，还说他从来没有想要杀害教皇，只是攻击他。
当审判开始时，辩护律师皮耶罗·多维迪奥对法庭的管辖权提出了质疑，因为犯罪行为发生在梵蒂冈。然而，法庭认定1929年的《拉特兰协定》赋予了其管辖权。多维迪奥还试图说服法庭认定阿贾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这样一来最高刑期就只能是30年而不是无期了。然而，在广泛的精神诊断之外，阿贾被认定精神上是稳定的。除了否认自己向教皇射击之外，阿贾拒绝和法庭合作，因为他声称法庭没有管辖权。尽管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但法庭还是认定他有罪，并判处他终生监禁，第一年独立关押。
调查
1981年9月，法官塞韦里诺·圣阿皮基发布了长达50页的“动机陈述，”其中明确表述法庭相信阿贾是一个阴谋的一部分。报告说，所有情况都表明阿贾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露出来的一点点，这个阴谋复杂、可怕，由秘密势力指挥，经过仔细筹划，甚至细致到最小的细节。
1981年11月开始了官方正式的调查。根据意大利的法律制度，是在一个地方预审法官伊拉里奥·马尔泰拉的指导下进行的。尽管调查是秘密进行的。在“动机陈述”中却能够提供其调查的方向：
*是谁帮助阿贾逃出了伊斯坦布尔的监狱，为他提供了假护照、钱、住址？
*他是不是土耳其地下运动的一部分？他从哪里来？
*他在保加利亚停留的时间（50天）和在罗马停留的时间（34天）都做了什么？
*他如何学会熟练地使用勃郎宁九毫米自动手枪？
*他为什么要向教皇射击？
1982年2月14日，德国汉堡的警察因交通违章逮捕了厄梅尔·艾，结果了解到正是他为阿贾制作了假护照，阿贾用这个假护照在欧洲大陆上游历。他从印度到了土耳其。然后在九月份，两份报告——一篇是美国自由作家克莱尔·斯特林发表在《读者文摘》上，第二篇被NBC记者马尔文·卡布尔公开——提出了一种可能，即苏联参与了这次暗杀的计划。之所以这样说，是由于怀疑保加利亚情报部门和土耳其的黑道有联系，尤其是一个叫灰狼的组织，据说阿贾就属于这个组织。当时，保加利亚是苏联的忠实的追随者，所以推测出保加利亚的情报部门不会不经苏联的同意而采取任何行动。苏联刺杀教皇与波兰的动荡有关。工会的团结力量正在增长——暴动、罢工和要求在波兰进行经济改革，并可能造成东欧其他国家的经济和政治动荡。波兰已经成了苏联的心头之患。
教皇约翰·保罗二世曾经是波兰的红衣大主教卡罗尔·沃伊蒂瓦。在就职几个月之内，他就到波兰去访问(1979)；他还曾经在罗马会见了工会的领袖莱赫·瓦文萨。根据NBC记者马尔文·卡尔布的说法，教皇曾经向苏联总统勃列日涅夫传递过一个消息说：“如果苏联入侵波兰，他将回到他的祖国，和他的人民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卡尔布说：“苏联很有可能与此（暗杀的计划）有关，但是却没有办法证实。”
1982年春天，阿贾改变了他的故事，他对意大利的调查人员说他不独自行事，他和一个保加利亚人的组织在一起。1982年11月25日，意大利警察逮捕了保加利亚国家航空公司在罗马办公室的领导人泽格·伊万诺夫·安东诺夫，35岁，指控他是暗杀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同案犯。保加利亚政府对这次逮捕提出了抗议。最终，还有两名保加利亚人应该受到指控，但是他们安全地待在保加利亚。
1983年6月，阿贾案发生了重大的转折，一名梵蒂冈官员15岁的女儿埃玛努埃拉被绑架了。声称为此负责的纸条的签字人自称是所谓的反基督教土耳其解放军的成员，要求的赎金就是释放阿贾。当阿贾被带到警察局就绑架案接受询问时，他呼吁释放小女孩，还告诉新闻媒体的人员说克格勃和保加利亚情报部门在暗杀事件中起到了协助的作用，还暗指保加利亚的安东诺夫。在继续调查中，地方预审法官马尔泰拉于七月份去了保加利亚索非亚。保加利亚拒绝引渡其他两名被指控的人。
1983年11月，阿贾又为警方重新演习了暗杀的过程，这也是意大利刑事调查中的一个标准程序。12月27日，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在阿贾的牢房里和他会见，这位暗杀嫌疑犯跪在教皇面前亲吻了他的指环。
1984年5月，在调查进行了三年半的时候，法官伊拉里奥·马尔泰拉向意大利国家检查官安东尼奥·阿尔巴诺提交了一份2.5万页的调查报告，请他来判断是否可以进行审判。阿尔巴诺的报告要求向法庭提交具体的指控，1984年6月9日，这些内容泄露给了记者克莱尔·斯特林。报告将教皇的遇刺与苏联联系在了一起。
某大国的政治人物意识到情况的严峻，并留意到东欧国家的急迫需要，决定有必要暗杀教皇约翰·保罗二世。
10月，法庭正式指控三名保加利亚人、阿贾和另外四名土耳其人参与了暗杀计划。阿贾由于已经因暗杀而被判决，现在受到的指控是非法走私入境了所使用的武器。起诉书还主张：
*保加利亚人和三名土耳其人和阿贾有直接接触，为他的暗杀计划提供协助和支持；
*超过300万德国马克（以1984年的汇率计算为90万美圆）被用于支持整个暗杀计划；
*阿贾是在一个土耳其人和保加利亚人的陪同下来到广场的；
*土耳其人还随身携带了炸弹，目的是为了制造恐慌（但是炸弹没有爆炸）。
第二次审判
1985年5月27日，为了确定刺杀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暗杀凶手而进行的审判正式开始。意大利媒体称其为“世纪审判”，因为控诉方在起诉中提出苏联涉嫌与这起暗杀事件有关。阿贾在被关押期间和调查人员的对话实质上影响了调查人员，并为指控提供了基础。他被安排在法庭的中间，高喊着：“我就是耶稣基督。我以万能的主的名义宣布世界末日已经到来。”这让保加利亚辩护人很是兴奋。他对此的评论是：“他三年来一直在牵着意大利调查人员的鼻子走。”检查官安东尼奥·马里尼说阿贾“我不认为他疯了。当他讲述事实的时候，他表现得非常可靠。”阿贾的奇怪表现被苏联媒体塔斯社所引述，将这次审判称为“拖拖拉拉的悲喜剧”。
5月28日，阿贾拒绝回答关于他如何得到那支枪的问题。他要求延期审理，还提到1983年12月教皇的来访表明他具有神性。法官圣阿皮基宣布休庭，并建议阿贾“去喝杯咖啡”。阿贾说：“我要去跟上帝商量一下。”
审判一个月一个月地继续了下去，最终开了98次庭，记录了1.4万页。1986年2月28日，首席检查官安东尼奥·马里尼要求释放三名保加利亚人，因为“证据不足”，法庭辩论“不充分，不完全。”
1986年3月29日，在商议了六个月以后，一个由两名法官和六名平民陪审员组成的陪审团宣布了他们的认定结果。他们宣布三名土耳其人和三名保加利亚人没有进行暗杀教皇的犯罪行为。一名土耳其人被认定有武器上的犯罪行为，他的三年有期徒刑判决不能执行，因为他是以阴谋暗杀的罪名从瑞典引渡来的，所以他被无罪释放。
阿贾则被认定向意大利走私枪支。他被判一年有期徒刑，两个月独立关押。由于他多有出人意料的举动，在第二次审判的大多数时间他都不在场，但是当他在听完宣判被带离法庭时，他高喊着，“我不是上帝，我是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我是人形的天使！”
匆匆结束
这一认定并没有结束这一事件提出的很多疑问。指控和相反指控一直大量充斥在调查和审理过程中。苏联克格勃声称整个关于东欧国家与此有关的故事都是美国中央情报局（CIA）编造出来的。根据一个判逃到法国的保加利亚人的说法，克格勃相信主教沃伊蒂瓦被选举为教皇是由美国政府策划的，此举是为了在波兰挑起内乱。CIA否定了保加利亚官方卷进了这个案子，尽管这一机构承认本案中被捕并被审判的三名保加利亚人是情报员。到今天为止，各方在这个案件里的作用都从来没有被真正调查清楚。
至于阿贾本人，人们发现这个从伊斯坦布尔监狱里逃出来的穷人家的年轻人竟然过得很好。显然，他得到了某人或某组织的支持。还有人推测他本人可能也是被暗杀的对象：曾经陪同他到圣彼得广场的两个人曾经声称得到命令，一旦得手就将他打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计划显然失败了，因为阿贾一直生活在意大利的监狱里。但是最悲惨的结果是1983年被绑架的意大利小女孩的命运。尽管有很多索取赎金的纸条和允诺，但她一直没有获释，有人推测她在绑架后不久即被杀害了。
——珍妮特·邦德·伍德
被告人：穆罕默德·阿里·阿贾 被指控罪行：企图谋杀某国家领导人（第一次审判），非法进口武器的同案犯（第二次审判） 主要辩护律师：皮耶罗·多维迪奥（第一次审判）；朱塞仙·孔索洛和阿道夫·拉鲁萨（第二次审判） 主要检查官：意大利的总检查长阿希尔·加卢奇和尼科洛·阿马托（第一次审判）；安东尼奥·马里尼（第二次审判） 法官：塞韦里诺·圣阿皮基（两次审判），伊拉里奥·马尔泰拉（地方预审法官进行持续调查） 地点：意大利，罗马 审判日期：1981年7月20日-22日（第一次审判）；1985年5月27日-1986年3月29日（第二次审判） 认定：有罪（两项指控） 判决：终生监禁，第一年独立关押（第一次审判）；一年监禁，两个月独立关押（第二次审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