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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南非警察杀人小队诽谤罪审判
——1990年-1991年
意义
南非历史上最大的诽谤案件迫使官方正式承认了秘密警察杀人小队的存在。
在南非白人政府公开宣布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之前的十年间，警方对反对种族隔离的人们展开了秘密的战争。然而，指控南非警察在20世纪80年代有秘密谋杀的行动毫无疑问会引来政府官员的震怒。
前警察小队长揭开了杀人小队的面纱
1989年9月，退休的警官迪尔·库切与雅克·波夫私下见面，后者是南非荷兰语周报《维瑞维克布拉德》的记者。同意向这份报纸讲述所有他所知道的关于杀人小队的事情，只要报纸能够确保他安全地离开南非。《维瑞维克布拉德》秘密接触了仍然属于非法的非洲国民大会（ANC），他们也考虑让他们的前政敌库切安全离开，以此来交换一些可能让南非安全力量感到窘迫的消息。
1989年10月19日，一位名叫布塔纳·阿尔蒙·诺法美拉并且已经被定罪的谋杀犯，告诉他的律师说他曾经属于秘密警察“杀人小队”，还声称曾经参加过八次政治谋杀行动。诺法美拉的律师立刻申请暂缓执行，以便对他的客户的说法进行调查。当诺法美拉的杀人小队的指挥官迪尔·库切听说他以前的部下已经在宣誓的证词中招供时，库切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库切担心他的长官会牺牲他来挽回诺法美拉的供认所造成的损失。他还担心可能在将来受到指控。库切认为他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这种危险既来自于他从前的朋友，也来自于他的敌人。但是诺法美拉的证词让非洲国民议会相信了库切是可信的。他逃到了毛里求斯，在那里他开始当着非洲国民大会的官员的面向波夫讲述他的故事。
库切声称，1980年他从南非警察的安全部门被转到比勒陀利亚郊外的小农庄。在那里，他被要求训练CI小队，也就是一群莫桑比克游击队员和被抓获的非洲国民大会的斗士，现在已经投奔了政府。在接下来的九年里，库切和他的秘密小队通过枪击、刀刺、爆炸、绑架和投毒的方式处死了很多反对种族隔离的人，其行动地点既有南非国内也有国外。
有些谋杀行动被伪装成其他犯罪以避免别人的怀疑。库切回忆说他们曾经在1981年雇佣了四个人用刀刺死了人权律师格里菲思·蒙哥，并指示他们要造成抢劫的假象。库切承认他自己曾经亲自参与了6起谋杀和23起其他严重的罪行。
“我决定招供，并以此来洗清我的良心，”库切对报社说。
1989年11月和12月，《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公开了库切的故事。就好象库切自己的暴力经历还不够耸人听闻，这位前安全部门的警官声称CI小队只是五个秘密杀人小队之一，而这些小队都是在南非政府的支持下在国外和国内行动的。
库切的话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喧嚣。通常，一些政府官员的反应是将这归结为非洲国民大会散播的谣言。“他们一定是费尽了心机想要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的国家。”法律和秩序部部长阿德里安·弗洛克说。当总统F.W.德克勒克要求弗洛克部长对此事进行调查时，南非人要求进行调查的呼声并不高。1990年2月，库切指称弗洛克就是知道杀人小队存在的几名高官之一。
警方法医实验室头目控诉诽谤
库切声称洛塔尼·尼兹林是南非警方法医实验室的头头，曾经向他提供有毒的药片用来谋杀非洲国民大会的成员。
正当南非官员对库切事件大发雷霆的时候，尼兹林将军直接进行了反击。他将两份讲到他的报告告上了法庭。尼兹林要求《维瑞维克布拉德》因诽谤人格赔偿他100万兰特（60万美元），并向《每周邮报》要求另外100万兰特的赔偿。如果尼兹林的主张得到支持，那么《维瑞维克布拉德》将面临破产。一旦有了不利于媒体的判决，新闻媒体也会批判库切的故事，这样一来政府就更容易否认牵扯进了任何国家组织的恐怖主义。
正当尼兹林在等待开庭的时候，南非发生了重大的变革。1990年2月2日，F.W.德克勒克取消了对非洲国民大会等解放组织的禁令。然而经历了多年的仇恨以后，南非国民党的对手并不相信他的领袖想要将国家推向民主。德克勒克任命法官路易丝·哈姆斯带领一个委员会对库切事件和其他国家参与政治罪行进行调查时，批评家们紧紧关注着时态的发展。
法官哈姆斯对很显然是被纂改过的文件进行了检查，还对那些声称无法找到记录档案的官员进行询问。伪装严密的秘密警察称他们就这些事情的记忆非常不清晰。批评家注意到了哈姆斯得到的命令是仅对发生在南非的罪行进行调查，尽管对安全部门的指控包括在国外对反对种族隔离的人士进行的暗杀行动。
1990年11月13日，在进行了几个月的取证和到伦敦对库切进行访问后，法官哈姆斯得出结论说南非防御部队“平民合作局”被牵扯进了好几起谋杀案件。然而，哈姆斯正式宣布他不相信存在一个库切所描述的秘密警察小队，法官认为这个组织完全是幻想出来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哈姆斯的委员会作报告时，尼兹林将军正在约翰内斯堡的最高法院作证说他受到了诽谤。《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成了被告，但是迪尔·库切是否可信成了案子中最关键的问题。库切没有为这个案子回到南非。他在伦敦接受了调查，并在那里加入了非洲国民大会。
库切声称曾经几次和尼兹林见面以取得毒药和使人昏迷的药，以便用在非洲国民大会成员身上。有一次，尼兹林提供的用来杀害非洲国民大会成员和一名不再有利用价值的CI士兵的毒药没有发挥作用。库切最终将两人击毙。另外一次，尼兹林提供的毒药将一名游击战士在被处决前就吓倒了。
库切生动地描述了在实验室和他家里和这位将军见面的情景。尼兹林则否认曾经和库切见过面。然而，辩护律师却提供了库切的私人笔记本，其中写着尼兹林的保密的电话号码。尼兹林对此的反应是这个笔记本让人偷走了，然后在他的实验室里进行检验，交给法庭说这是伪造的。
尼兹林的律师企图摧毁库切的可信度，其所利用的是警方的声明，其中说三名被毒害的人在库切声称将他们谋杀的时间里并没有押在警方手里。辩护律师提供的证据则证明情况完全相反。尼兹林的律师坚持（和哈姆斯的论调一致）说库切的主张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在声称尼兹林不可能提供了毒药的时候，他们说作为一名著名的科学家，他不可能提供完全没有效果的毒药。
法官驳回了诽谤的诉讼理由
1991年1月18日，当法官约翰·克里格宣读他的决定时，旁听者起初认为尼兹林赢得了诉讼。法官赞扬了尼兹林的聪明才智和国际科学上的声望。法官克里格将库切描绘成一个聪明的撒谎者。然而，法官认定事实支持了库切所讲述的情况。库切所描述的自己的暴行和其同事的暴行的细节让法庭相信他对媒体所揭露的都不只是想象。与将军的主张相反，法官克里格注意到了库切所描述的尼兹林的办公室和家的细节，这些都足以让人相信他们两人确实见过面。
在研究了庭审记录后，克里格就清楚了将军试图用虚假和误导性的证词来欺骗他和哈姆斯法官。与哈姆斯不同，克里格批评了尼兹林请来的警官证人的坏记性。
法官克里格接受了库切关于杀人小队的故事是真实的，并认定报社没有违法。事实上，判决中认定《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揭露政府滥用权利的行为是符合公共利益的。尼兹林则被要求替《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支付法律费用，其数额几乎和他们所要求的巨额赔偿相等。尼兹林并不是唯一失败的人。法庭的认定严重破坏了南非警察的道德和公共形象。哈姆斯委员会的信誉也受到了影响。几年来一直相信政府是无辜的南非白人现在面对的是政府公开承认了镇压动乱的杀人小队的存在。
尽管尼兹林将军并没有被解职，他对判决的第一次上诉被南非最高法院驳回了。然而，1993年12月4日，上诉法庭推翻了克里格法官的判决，认定媒体没有权利发表对尼兹林的指控。案件被发回最高法院重新考虑可能的赔偿数额。进一步的上诉使得案件被无限期的搁置，因为有传言说尼兹林是在利用国家的款子和法律协助打这场官司。
——汤姆·史密斯
原告：洛塔尼·尼兹林 被告人：《维瑞维克布拉德》周报的编辑马克思·迪·普瑞兹和其同事；《每周邮报》 原告的诉由：诽谤 法官：约翰·C.克里格 地点：南非约翰内斯堡 审判日期：1990年11月-1991年1月18日 认定：不负赔偿责任
——1990年-1991年
意义
南非历史上最大的诽谤案件迫使官方正式承认了秘密警察杀人小队的存在。
在南非白人政府公开宣布废除种族隔离制度之前的十年间，警方对反对种族隔离的人们展开了秘密的战争。然而，指控南非警察在20世纪80年代有秘密谋杀的行动毫无疑问会引来政府官员的震怒。
前警察小队长揭开了杀人小队的面纱
1989年9月，退休的警官迪尔·库切与雅克·波夫私下见面，后者是南非荷兰语周报《维瑞维克布拉德》的记者。同意向这份报纸讲述所有他所知道的关于杀人小队的事情，只要报纸能够确保他安全地离开南非。《维瑞维克布拉德》秘密接触了仍然属于非法的非洲国民大会（ANC），他们也考虑让他们的前政敌库切安全离开，以此来交换一些可能让南非安全力量感到窘迫的消息。
1989年10月19日，一位名叫布塔纳·阿尔蒙·诺法美拉并且已经被定罪的谋杀犯，告诉他的律师说他曾经属于秘密警察“杀人小队”，还声称曾经参加过八次政治谋杀行动。诺法美拉的律师立刻申请暂缓执行，以便对他的客户的说法进行调查。当诺法美拉的杀人小队的指挥官迪尔·库切听说他以前的部下已经在宣誓的证词中招供时，库切开始变得惶恐不安。
库切担心他的长官会牺牲他来挽回诺法美拉的供认所造成的损失。他还担心可能在将来受到指控。库切认为他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这种危险既来自于他从前的朋友，也来自于他的敌人。但是诺法美拉的证词让非洲国民议会相信了库切是可信的。他逃到了毛里求斯，在那里他开始当着非洲国民大会的官员的面向波夫讲述他的故事。
库切声称，1980年他从南非警察的安全部门被转到比勒陀利亚郊外的小农庄。在那里，他被要求训练CI小队，也就是一群莫桑比克游击队员和被抓获的非洲国民大会的斗士，现在已经投奔了政府。在接下来的九年里，库切和他的秘密小队通过枪击、刀刺、爆炸、绑架和投毒的方式处死了很多反对种族隔离的人，其行动地点既有南非国内也有国外。
有些谋杀行动被伪装成其他犯罪以避免别人的怀疑。库切回忆说他们曾经在1981年雇佣了四个人用刀刺死了人权律师格里菲思·蒙哥，并指示他们要造成抢劫的假象。库切承认他自己曾经亲自参与了6起谋杀和23起其他严重的罪行。
“我决定招供，并以此来洗清我的良心，”库切对报社说。
1989年11月和12月，《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公开了库切的故事。就好象库切自己的暴力经历还不够耸人听闻，这位前安全部门的警官声称CI小队只是五个秘密杀人小队之一，而这些小队都是在南非政府的支持下在国外和国内行动的。
库切的话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喧嚣。通常，一些政府官员的反应是将这归结为非洲国民大会散播的谣言。“他们一定是费尽了心机想要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的国家。”法律和秩序部部长阿德里安·弗洛克说。当总统F.W.德克勒克要求弗洛克部长对此事进行调查时，南非人要求进行调查的呼声并不高。1990年2月，库切指称弗洛克就是知道杀人小队存在的几名高官之一。
警方法医实验室头目控诉诽谤
库切声称洛塔尼·尼兹林是南非警方法医实验室的头头，曾经向他提供有毒的药片用来谋杀非洲国民大会的成员。
正当南非官员对库切事件大发雷霆的时候，尼兹林将军直接进行了反击。他将两份讲到他的报告告上了法庭。尼兹林要求《维瑞维克布拉德》因诽谤人格赔偿他100万兰特（60万美元），并向《每周邮报》要求另外100万兰特的赔偿。如果尼兹林的主张得到支持，那么《维瑞维克布拉德》将面临破产。一旦有了不利于媒体的判决，新闻媒体也会批判库切的故事，这样一来政府就更容易否认牵扯进了任何国家组织的恐怖主义。
正当尼兹林在等待开庭的时候，南非发生了重大的变革。1990年2月2日，F.W.德克勒克取消了对非洲国民大会等解放组织的禁令。然而经历了多年的仇恨以后，南非国民党的对手并不相信他的领袖想要将国家推向民主。德克勒克任命法官路易丝·哈姆斯带领一个委员会对库切事件和其他国家参与政治罪行进行调查时，批评家们紧紧关注着时态的发展。
法官哈姆斯对很显然是被纂改过的文件进行了检查，还对那些声称无法找到记录档案的官员进行询问。伪装严密的秘密警察称他们就这些事情的记忆非常不清晰。批评家注意到了哈姆斯得到的命令是仅对发生在南非的罪行进行调查，尽管对安全部门的指控包括在国外对反对种族隔离的人士进行的暗杀行动。
1990年11月13日，在进行了几个月的取证和到伦敦对库切进行访问后，法官哈姆斯得出结论说南非防御部队“平民合作局”被牵扯进了好几起谋杀案件。然而，哈姆斯正式宣布他不相信存在一个库切所描述的秘密警察小队，法官认为这个组织完全是幻想出来的。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哈姆斯的委员会作报告时，尼兹林将军正在约翰内斯堡的最高法院作证说他受到了诽谤。《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成了被告，但是迪尔·库切是否可信成了案子中最关键的问题。库切没有为这个案子回到南非。他在伦敦接受了调查，并在那里加入了非洲国民大会。
库切声称曾经几次和尼兹林见面以取得毒药和使人昏迷的药，以便用在非洲国民大会成员身上。有一次，尼兹林提供的用来杀害非洲国民大会成员和一名不再有利用价值的CI士兵的毒药没有发挥作用。库切最终将两人击毙。另外一次，尼兹林提供的毒药将一名游击战士在被处决前就吓倒了。
库切生动地描述了在实验室和他家里和这位将军见面的情景。尼兹林则否认曾经和库切见过面。然而，辩护律师却提供了库切的私人笔记本，其中写着尼兹林的保密的电话号码。尼兹林对此的反应是这个笔记本让人偷走了，然后在他的实验室里进行检验，交给法庭说这是伪造的。
尼兹林的律师企图摧毁库切的可信度，其所利用的是警方的声明，其中说三名被毒害的人在库切声称将他们谋杀的时间里并没有押在警方手里。辩护律师提供的证据则证明情况完全相反。尼兹林的律师坚持（和哈姆斯的论调一致）说库切的主张都是他幻想出来的。在声称尼兹林不可能提供了毒药的时候，他们说作为一名著名的科学家，他不可能提供完全没有效果的毒药。
法官驳回了诽谤的诉讼理由
1991年1月18日，当法官约翰·克里格宣读他的决定时，旁听者起初认为尼兹林赢得了诉讼。法官赞扬了尼兹林的聪明才智和国际科学上的声望。法官克里格将库切描绘成一个聪明的撒谎者。然而，法官认定事实支持了库切所讲述的情况。库切所描述的自己的暴行和其同事的暴行的细节让法庭相信他对媒体所揭露的都不只是想象。与将军的主张相反，法官克里格注意到了库切所描述的尼兹林的办公室和家的细节，这些都足以让人相信他们两人确实见过面。
在研究了庭审记录后，克里格就清楚了将军试图用虚假和误导性的证词来欺骗他和哈姆斯法官。与哈姆斯不同，克里格批评了尼兹林请来的警官证人的坏记性。
法官克里格接受了库切关于杀人小队的故事是真实的，并认定报社没有违法。事实上，判决中认定《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揭露政府滥用权利的行为是符合公共利益的。尼兹林则被要求替《维瑞维克布拉德》和《每周邮报》支付法律费用，其数额几乎和他们所要求的巨额赔偿相等。尼兹林并不是唯一失败的人。法庭的认定严重破坏了南非警察的道德和公共形象。哈姆斯委员会的信誉也受到了影响。几年来一直相信政府是无辜的南非白人现在面对的是政府公开承认了镇压动乱的杀人小队的存在。
尽管尼兹林将军并没有被解职，他对判决的第一次上诉被南非最高法院驳回了。然而，1993年12月4日，上诉法庭推翻了克里格法官的判决，认定媒体没有权利发表对尼兹林的指控。案件被发回最高法院重新考虑可能的赔偿数额。进一步的上诉使得案件被无限期的搁置，因为有传言说尼兹林是在利用国家的款子和法律协助打这场官司。
——汤姆·史密斯
原告：洛塔尼·尼兹林 被告人：《维瑞维克布拉德》周报的编辑马克思·迪·普瑞兹和其同事；《每周邮报》 原告的诉由：诽谤 法官：约翰·C.克里格 地点：南非约翰内斯堡 审判日期：1990年11月-1991年1月18日 认定：不负赔偿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