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永远的林黛玉-永远的陈晓旭


陈晓旭父亲谈女儿的悲情性格

2007年5月13日，电视剧《红楼梦》中饰演林黛玉的著名演员陈晓旭在深圳病逝。5月20日，陈晓旭的父亲陈强接受记者的采访，尚在悲伤中的父亲一点一滴地讲述着晓旭的成长历程，数次泣不成声。
 
其实，生活中的陈晓旭就是一个鲜活的林妹妹，她博览群书，敏感聪慧，文静内向。那么，她林黛玉式的悲情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
家境生变，孤独女儿变得内向忧郁

陈晓旭于1965年10月出生于辽宁省鞍山市一个艺术氛围浓郁的家庭。陈晓旭的父亲陈强毕业于中国戏曲学校，是鞍山京剧团的著名导演；陈晓旭的妈妈王元夕是舞蹈老师。陈晓旭出生在黎明时分，初为人父的陈强见女儿长得清秀美丽，坚持为女儿取名晓旭。陈强对妻子说：“女儿这么瘦弱，我希望她将来像初升的太阳一样朝气蓬勃、开朗快乐!”

陈晓旭出生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陈强作为鞍山京剧界的一面旗帜，被打成“反动艺术权威”。那时陈晓旭刚刚懂事时，爸爸常年不在家，她和妈妈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邻居见了她们总是躲得远远的。一次，陈晓旭忍不住问妈妈：“邻居为什么都躲着我们？”妈妈含泪对女儿说：“这不是我们的错，你爸爸是个好人!”

妈妈的话陈晓旭似懂非懂，她想，既然不是我们的错，那就不要把别人的态度放在心上。一次，一群小伙伴在院子里玩跳皮筋游戏，孩子们蹦蹦跳跳玩得很开心。陈晓旭忍不住走进小伙伴中间，谁知那群小朋友却停了下来，用与他们年龄不相符的冷漠的目光盯着陈晓旭看。一个小男孩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冲陈晓旭边扔边喊：“快走开!”

人们的冷漠让年幼的陈晓旭感到彻骨冰冷。孤独的陈晓旭渐渐迷上了读书，她发现书中描述的不仅有人间的平等和真情，更有令人幸福的温暖和关爱。书中描述的爱像一盏寒夜的明灯，温暖、照亮陈晓旭幼小的心灵。

“文革”之后，陈强恢复了自由。但他心痛地发现，女儿陈晓旭的性格极其内向，而且非常胆怯。陈强决心无论如何要帮助女儿找回自信和快乐。
刚刚恢复自由的陈强，经常会有新老朋友来看望他。有一次，家里宾朋满座，陈强觉得这是锻炼女儿的好机会。陈强来到女儿的房间，温和地对正在埋头看书的陈晓旭说：“晓旭，出来和叔叔们打个招呼。”



陈晓旭虽然胆怯，但她乖巧听话，很懂礼貌。陈强拉着女儿的手来到众人面前。陈晓旭低着头小声说：“叔叔们好!”说完就想溜回自己的屋子。陈强拉住了女儿，鼓励她说：“叔叔们和爸爸一样都很喜欢你，别总是看书，留下来听叔叔们聊天。”
陈晓旭轻轻挣脱爸爸的手，红着脸小声说：“我害怕。”

女儿的胆怯让陈强忧心如焚，他拉着女儿伤心地说：“爸爸知道你因为我受过伤害和惊吓，爸爸也很痛心和自责，没能给你一个幸福的童年，没能很好地保护你……”说到动情处，陈强不禁潸然泪下。

敏感善良的陈晓旭见爸爸落了泪，不再挣扎着离开，她踮起脚尖替爸爸拭去眼泪，随后，乖乖地坐在那里听大人聊天，时不时还羞涩地插一两句话。夜晚，客人散去后，陈强高兴地对女儿说：“今天你表现得很勇敢。以后就这么做，很快就会变得自信、快乐起来。”

陈晓旭喃喃地说：“我觉得那样做很别扭。我宁愿一个人待在角落里不被人注意。”
“可是你总要长大，将来要出去参加工作，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不融入社会怎么行呢?”
“我不知道。如果您想让我和人交往，我就和人交往。”
女儿的话让陈强又是一阵心酸，他感慨地对妻子说：“别的父母总是因为孩子不够听话而头疼，我却为孩子太听话而心疼。”

不喜欢与人交往的陈晓旭，利用课余时间阅读了大量文学名著，她还穿上红舞鞋学习芭蕾舞。
有一天夜晚，陈晓旭坐在院子里乘凉，无意间听到父母的一段对话，得知父母为她的内向而发愁。陈晓旭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悄悄地对星星说：“你们帮帮我吧，我不知道该怎么样主动接近别人，让别人主动来找我吧!”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仿佛在回应她的话。



第二天，陈晓旭刚到学校，班里最活跃的一个女生突然来到陈晓旭身边，热情地伸出手说：“晓旭，以后我们做朋友好吗?大家都很喜欢你!”

陈晓旭心里涌起一阵暖流，缺乏自信的她茫然地问：“我能为你们做什么呢?”
女同学热情地说：“你什么都不用为我们做!大家都是同学，本来就应该是好朋友嘛!或者这样吧，你教我们跳舞，我们成立一个舞蹈队，你来领舞!”陈晓旭暗暗松了口气说：“那好吧，我明天就把舞鞋带到学校来。”。

放学回到家里，陈晓旭高兴地对父母说：“我们班成立了一个舞蹈队，同学们让我领舞。”得知女儿终于融入了同学的圈子，陈强夫妇松了口气。
夜晚，陈晓旭望着灿烂的星空，流下了感激的泪水。此后，陈晓旭和大自然有了一种奇特的交流，她喜欢对着星星和月亮诉说心事，把它当作自己最贴心的朋友和知己。
女儿变成“林妹妹”，父亲几多担忧几多愁
陈晓旭读中学之后，更加喜欢看文学名著。陈强觉得，既然女儿文静敏感的性格已经形成，那就让她在书中寻找自己的快乐。陈强经常骑自行车带着女儿去市图书馆借书。有一次，陈强带女儿去图书馆还《简·爱》，回来的时候，他奇怪地发现女儿手中拿的还是《简·爱》，陈强好奇地问女儿：“这本书你不是看完了吗?为什么又借它?”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陈晓旭爱惜地把《简·爱》紧贴在胸前，说：“我喜欢这本书!简·爱那么瘦弱卑微，却活得坚强自信，敢爱敢恨……”
陈强趁机开导女儿说：“是啊，女孩子乖巧善解人意是好的，可也要有自己的主见和个性。如遇到什么事情都妥协，那就有愧于自己!”

陈强没想到，他的一席话竟帮助女儿日后成功地得到林黛玉这一角色。
1984年初夏，陈晓旭得知中央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在筹拍《红楼梦》，剧组正在全国选宝玉、黛玉和宝钗三个角色。陈晓旭心里一震。早在13岁的时候，陈晓旭就精读过《红楼梦》，她特别喜欢《红楼梦》中的林黛玉。细心的陈晓旭把有关林黛玉的诗词全抄在日记里。尤其是林黛玉的葬花词，陈晓旭更是百读不厌，倒背如流。有感于林黛玉的凄凉身世，陈晓旭还写了一首叫《柳絮》的小诗发表在杂志上。

陈晓旭鼓足勇气给王扶林导演写了一封信，表达自己想扮演林黛玉的愿望。她把发表的诗用工整的行楷写在自己的一张照片背后，一并寄往北京。把信投进邮筒的一刹那，陈晓旭捂住胸口，心一阵狂跳。她既为自己的勇气感到吃惊，又担心这封信万一中途丢失或者导演不回信。

陈强得知女儿给中央电视台的著名导演写信，想要争取扮演林黛玉，鼓励女儿说：“不管结果怎么样，你能去争取就很了不起。”
父亲的话让陈晓旭忐忑不安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她对父亲说：“如果放在以前，打死我，我也没勇气给中央电视台的导演写信。我这么做也许有些傻，我现在还没什么表演经验……”

陈强爱怜地拍拍女儿的肩说：“你这么做一点儿都不傻。你不用表演，你和林黛玉本来就很相似，你和她一样聪明敏感、情真意切、白璧无瑕。”父亲的鼓励让陈晓旭不安的情绪平静下来。

六天之后，陈晓旭接到王扶林导演的回信，导演让她立刻赶往北京参加面试。去北京之前，陈晓旭着急地问父亲：“您看我怎么打扮才好呢?”
陈强自信地对女儿说：“你就穿平常的衣服，不用刻意打扮。过于精心的打扮，反而会遮盖你本来的光彩。”

陈晓旭按父亲所说，衣着素净地出现在王扶林导演面前。陈晓旭的朴素自然，以及她对《红楼梦》精辟独到的见解打动了王扶林导演。1985年4月，陈晓旭得到消息，她将与其他演员一起进入圆明圆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培训结束之后，才能决定是否留下来。

女儿在北京培训，陈强在家里既替女儿高兴，又忧心忡忡。他担心女儿和那么多人在一起会不适应，甚至更加觉得孤独!不出陈强所料，中秋节之后他收到女儿的来信。陈晓旭在信中说：“中秋节，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载歌载舞举杯相庆，我却躲在山坡后面，感到冰的孤独……我对着星星和月亮说话，心里想着您和妈妈……”

女儿的信让陈强一阵心酸。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鼓励女儿去争取进入《红楼梦》剧组，女儿本来就多愁善感，如若真的扮演林黛玉，会不会使她更加忧伤内向?陈强给女儿写回信时一改往日的激励和鼓舞，体贴地对女儿说：“你在北京不要有压力。能扮演林黛玉固然很好，不能扮演她也不算损失。对我和你妈妈来说，我们更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
不久，陈强再次收到女儿的来信。陈晓旭在信中说：“爸爸，导演让自报角色了。人家说我太瘦，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不能演小姐，只能扮演丫环。您说我怎么办呢？”



陈强担心回信太慢耽误女儿的选择，急忙给女儿打电话说：“你是冲林黛玉去的，如果不能演林黛玉那就放弃吧，免得你演着不舒服，观众看着也别扭。”
很多女演员竞选林黛玉这一角色，剧组根据每个演员的演技、外形等综合打分，陈晓旭排名第三。有了父亲的意见，陈晓旭心里有了主意。王扶林导演婉转地问陈晓旭：“如果不演林黛玉，你选一个其他的角色演，怎么样?”陈晓旭坚定地说：“我就是林黛玉。如果我去演其他角色，观众会说林黛玉去演其他角色了!”
在导演的眼里，陈晓旭是一个柔弱谦让的姑娘。陈晓旭突然说出这么坚定的话，而且那么胸有成竹，导演不禁眼前一亮，觉得这个柔弱的小姑娘柔中带刚，很符合黛玉的性格。

陈晓旭梦想成真——获得扮演林黛玉的机会。经过三年的艰苦拍摄，《红楼梦》终于顺利完成。《红楼梦》播出后，获得很大成功，先后重复播映700多次，陈晓旭也成为家喻户晓的一线明星和大家眼中的“林妹妹”。
女儿成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林妹妹”，陈强却感到说不出的担忧。他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可我还是希望，你能走出林黛玉的光环和忧伤，活得实实在在，拥有一份普通人的幸福和快乐!

陈晓旭深知父亲的话很有道理。在《红楼梦》之后，她又扮演《家春秋》中的梅表姐，此后陈晓旭毅然告别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和男友郝彤一起创建广告公司。1992年，陈晓旭把父母从鞍山接到北京，一家人住在一起。 

“林妹妹”陈晓旭走时留给人们很多疑问，陈晓旭的家人首次接受《鲁豫有约》采访，证实晓旭的死与她拒绝治疗有直接关系。“她说西医治完了又化疗，人就不成样子了，我不愿意那样，我选择死亡”，陈晓旭的父亲回忆说。

出家事先未告诉家人

2007年2月23日，42
岁的陈晓旭放弃了身家过亿的财产，撇下年过七旬的父母在长春百国兴隆寺剃度出家，法号妙真。

鲁豫：她出家是事先说的，还是临时通知你们的？

晓旭父：今年大年初二，她已经到了长春。郝彤把她公婆和我们老两口叫来，跪在地下先磕仨头，我以为拜年呢。他说初六晓旭要出家，我说这么大事情，通知我们就完啦，事先不商量啊？她婆婆坐那儿就哭，郝彤跪着继续说，正月十六我也出家，这下她婆婆就干脆就躺倒了。儿子和儿媳都出家了，这个家就完了。

鲁豫：那时候她身体已经不太好了。

晓旭父：对，已经生病了。

鲁豫：她生病你们都知道吗？

晓旭父：我知道已经晚了，她瞒家人瞒了大半年。

害怕治疗后样子难看

2007年，陈晓旭的乳腺癌病情恶化已经骨转移，由于拒绝治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2007年5月13日，陈晓旭在深圳一座道场里走完她生命的最后一程。

鲁豫：如果她要能够及时治疗的话，应该能够……

晓旭父：对，会好的。她病重我发现之后，她跟我谈话时说，爸，如果用西医给我治，那我就选择死亡。

鲁豫：治疗跟信仰冲突吗？

晓旭父：她说西医治完了又化疗，人就不成样子了，我不愿意那样，我选择死亡。这人太爱美，不愿意最后弄得七零八碎的，动手术她不干。我跟她交流，她说，爸，我无论怎么样，你跟我妈千万不要悲伤。过了一会儿，她直截了当地说，爸，我想往生。我说别胡说，你有很多事情没做呢，好好治病，不要想那些。你往生，让世人怎么看你呀？她说无所谓，怎么看都行。人们骂我，他也能长点儿经验。这话我不理解，她去世后，网上说医院检查乳腺癌的人增加了4成，跟她这话联系起来，我说这孩子跟我想的东西不一样。

送别陈晓旭之后，前来出席的《红楼梦》几位剧组成员包括编剧周岭、“王熙凤”邓婕、“薛蟠”陈鸿海、“袭人”袁玫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几位好友除了对陈晓旭的去世表示哀悼外，还回忆起了他们跟陈晓旭近年来的点点滴滴。

　　周岭(《红楼梦》编剧)

拍“红楼”那段时光最难
忘

《红楼梦》编剧周岭表示，《红楼梦》虽然已经拍了20多年，但当时的情形至今依然历历在目，特别是陈晓旭饰演的林黛玉更是深入人心。“几年前的《红楼梦20年重聚首》，一群人重新相聚的画面令人感动流泪，后来《艺术人生》播出的系列专题节目，又让更多人开始关注当年演红楼梦的那一干演员。此后，大家见面的机会就多了。在此之前饰演贾母的李婷以及饰演贾瑞的马广儒已离我们而去，大家都非常悲痛。”

周岭表示，虽然这20多年来大家各奔东西，各自也都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拍摄《红楼梦》的那段时间是他们一生都难忘的，剧组成员都建立起了一辈子的友谊。据他透露，去年10月，他们又相聚时，陈晓旭当时的面色很好，大家还一起谈了很多以后的计划，但没想到她当时已经病了。“直到今年年初，陈晓旭宣布出家，我们才知道她病了。陈晓旭一心向佛，我们却认为‘出家在家’，剃度只是一个形式，都劝她不要剃度，回来好好治病。但她当时已经下了决定，我们只好尊重她的选择，后来一直祝福她。”

　　邓婕(演王熙凤)

一直想跟她多聚聚

同样主演《红楼梦》的邓婕，在《红楼梦》剧组中，跟陈晓旭的关系最好。据了解，邓婕是前天下午在成都通过媒体消息得知陈晓旭去世的噩耗的，对于好友的去世，邓婕痛哭流涕难自禁。在前天回到北京之后，邓婕又马不停蹄地飞到深圳送好友最后一程。

在遗体告别前后，邓婕都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说到跟陈晓旭的感情，邓婕表示，在拍摄《红楼梦》时，她们在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这几年就是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这事可以让他们一辈子感到骄傲。“在剧组时，我们俩的感情非常深，也很亲密。在《红楼梦》拍完之后好多年里，我们都很忙，忙着在干各自的事业。直到前几年央视搞了个《红楼梦20年再聚首》的节目，我们才发现，这一晃就是20年过去了。从那以后，我们几个决定，一有机会就聚一下，大家轮流做东。虽然这样想过，但大家依然很忙，真正聚的机会并不多。”邓婕透露，后来和她真正相聚是陈晓旭要出家时，出家的消息令他们一帮《红楼梦》演员都很吃惊。“为什么大家都很喜欢的‘林妹妹’突然要出家呢？后来才知道，她得了病。既然她已做下决定，我们其他人后来相聚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她。”对于陈晓旭出家，邓婕不想做过多评论，但她表示，跟出家的消息相比，晓旭的去世更令她震惊，“虽然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当消息真的来到时，我还是被震住了。真想把她叫醒啊！”

　　陈鸿海(演薛蟠)

她是最优秀的一个

在《红楼梦》中饰演薛蟠的陈鸿海表示，他19岁就跟她在一起，生活了3年，她去世的消息是听周岭说的，很痛心，因为她是他们中间最优秀的一个，相信她现在已经去了天堂。“以前每次聚会，我们都跟同学见面一样，很亲热，很开心，还互相开玩笑，非常谈得来。我从来没有听她亲口说过自己生病的消息。”

袁玫(演袭人)

她让我感到骄傲

一直以来我都那么喜欢她。去年中秋节的时候去北京，她说去她公司看看，而我一定要去她家，后来却没去成，她跟人相处的时候很率直。她很可爱，很高贵，她一直都让我感到骄傲。

红迷忆“黛玉”

在昨天的悼念仪式上，除了有众多亲友和媒体记者，还有不少深圳红迷特地赶到殡仪馆前来悼念陈晓旭，不过，相对于陈晓旭本人，红迷大多是冲着“林黛玉”这个角色而来的。

与“林妹妹”彻底告别了

一大早从深圳蛇口赶到殡仪馆的张先生透露，他前天一得知消息时就开车来到殡仪馆，但由于媒体报道消息有误，当天扑了个空，在后来终于得到确切消息之后，他昨天一早便又赶过来送“黛玉”最后一程。张先生表示，在他心中，林妹妹已经死过千百回了，每看一次《红楼梦》她就会死一回，而他也要哭上一回。“17日下午，我开车到殡仪馆路过沙湾时，一片枯黄的相思树叶子落在车上，我当时就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落泪。”其实，陈先生是在最近几年才把林黛玉和陈晓旭联系起来的，“以前根本没有想过演员叫什么名字，只认为她就是林妹妹。晓旭的去世，不仅代表一个演员的告别，也代表着‘林妹妹’文化时代的告别。因为以后很难再找像她这样经典的演员了”。陈先生还拿“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来形容陈晓旭，“《红楼梦》中的《好了歌》是一个充满现实主义的一个写照，而陈晓旭的一生也坎坎坷坷，虽然她一直保持低调，但还是被人泼了不少污水，前天有人还在说她是在装死呢”。

前夫毕彦君：旧事不提也罢

当年互相鼓励的爱人，如今已经分别在“两个世界”。

记者昨日辗转联
系到陈晓旭的前夫毕彦君，当年和陈晓旭在鞍山话剧团喜结连理的他，如今嗓音沙哑低沉，并不十分情愿开启那段痛苦而甜蜜的记忆：“所有的人都会难过，她实在太年轻了，而当年扮演的角色又那么深入人心。”

陈晓旭如林黛玉一般的命运和沉静的性格，每每会引起外人的联想和揣测，毕彦君说：“事情可能没有这么复杂，你们想得太复杂了。”他沉思半晌，才缓缓地说道：“我们是曾经的邻居、同事以及亲密的爱人……虽然算不上青梅竹马，但我们有很美好的一段过去。”和陈晓旭多年不见，毕彦君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5岁的孩子，对于陈晓旭皈依之后的突然离去，毕彦君由沉默渐渐变成了感慨：“作为以前的同事也好，爱人也好，我心里很难过，非常难过。可是她已经走了，我说这些旧事还有什么意义？”

世邦公司员工：赶赴深圳参加葬礼

记者昨天采访了陈晓旭生前所在的北京世邦广告公司的员工。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员工和陈晓旭生前的关系密切。似乎早已预见了结果，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公司上下和老板的关系都非常好，不然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工作。”她透露，公司的一些员工将于今天赶赴深圳参加陈晓旭的葬礼。而陈晓旭原来在世邦公司的办公室的陈设，也保持着以前的样子。她说：“其实她皈依之后就再没有和公司联系，甚至没有和郝彤联系。她的内心和她的生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老大哥周岭：心情沉重难言语

昨天凌晨，1987年版《红楼梦》的演员们陆续收到一条当年编剧发来的短信，“各位兄弟姐妹：现在正式通告，晓旭真的走了！5月13日晚6时57分，在深圳，享年42岁。盼大家节哀保重！周岭泣启。”作为《红楼梦》剧组中一位令人尊敬的老者，周岭用的那个泣字，像把小刀一样，狠狠地在每个人心口剜了一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周岭表示，自己对陈晓旭的去世感到非常遗憾，他说：“目前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需要重新振作精神，过几天再接受媒体的采访。”

　　知己东方闻樱：她太不容易了

1987年版《红楼梦》中贾探春的扮演者东方闻樱，提及刚刚去世的陈晓旭，在电话那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俩的感情非常好，可以说是很知己的姐妹，因为我和她性格脾气相近。晓旭对我的态度，跟对别人就是不一样。晓旭是个非常有思想的人，有个性，她之前创业特别不容易，也算是一步一步熬过来的。我觉得做人做到晓旭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能让这么多人记住她、怀念她、祝福她，太不容易了。”

“红楼梦再聚首”是东方闻樱和陈晓旭最后一次见面：“没想到，再听到晓旭的消息，居然是噩耗……那一瞬间的心情根本没法用言语形容，我在博客里也写了，‘心弦震颤，一片惘然’。我这几天晚上一直没睡好觉，现在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记者 王轶斐 张钢 张侠） 

2007年5月18日，“林黛玉”陈晓旭遗体告别和火化仪式于5月18日中午在深圳殡仪馆举行。来源：CFP

　　 “王熙凤”邓婕等《红楼梦》的演员送别陈晓旭

　　 2007年5月18日，“林黛玉”陈晓旭遗体告别和火化仪式于5月18日中午在深圳殡仪馆举行。陈晓旭遗像 来源：CFP

　　 陈晓旭告别仪式丈夫亲友送行 邓婕亮相、众多影迷前来献花总。2007年5月18日，5月13日晚7时，“林黛玉”陈晓旭因乳腺癌在深圳病逝。其遗体告别和火化仪式于5月18日中午在深圳殡仪馆举行。陈晓旭的朋友乘大巴抵达火化场，但是一直不下车露面。临近11点，其他亲友纷纷抵达，当年一起主演过《红楼梦》的“王熙凤”邓婕首先露面，一身黑装面色沉痛。之后，亲友步入休息室，殡仪馆工作人员开始布置灵堂。

　　 此外，辽宁，陈晓旭小姨此刻看着陈晓旭童年的照片哀悼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