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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教授 可怜这些四处漂流的孩子
案       由: 审理法院:
发布时间: 2010-08-01 08:37:33 点击次数: 0
摘            要:  
       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医师庞星火对媒体表示,本市手足口病发病以5岁以下的散居儿童和托幼机构的儿童为主,城乡接合部的“黑幼儿园”是发病高发机构。
简介:
张燕教授  可怜这些四处漂流的孩子

北京超过1000万的流动人口中,有2/3为农民工。他们子女的入园问题,被理所当然的忽视。有朝阳区教委的工作人员说,之所以未将他们纳入学前教育规划,是因为“实在管不过来”。

这些“流动”儿童的父母,既无“关系”让孩子进公办园,也没财力送孩子上民办园。他们只能按市场法则,选择质劣价廉的黑幼儿园(即未经教育部门合法注册)。这些儿童要面临安全隐患、教育质量差、黑园随时被关闭等各种问题。



北师大教授张燕认为,“入园难”背后的社会不公,在这些生活于最底层的孩子身上体现最多。而他们和其他所有孩子一样,都是国家的未来。

张晓东的一天,都是从家长的敲门声开始。他是一家黑幼儿园的园长。

在朝阳东坝乡西北门村,像张晓东这样的“黑园”共有6家。它们的开园时间,大都是从早7点到晚6点。但家长不顾这些,他们往往在早6点半不到就送孩子来,或许到晚7点还没过来接。

张晓东知道,这些外地人在时间上自己都做不了主。他们都在农贸市场和小工厂里讨生活,收入微薄。

他们只能送孩子到“黑幼儿园”。

据北京市政协去年的调查,北京市共有1298家黑幼儿园,比合法幼儿园还多32家。这些园安全卫生条件、教学水平不容乐观。有人呼吁关掉它们。但更多的声音则追问,关了黑园,孩子去哪里?

张晓东和村里的那些黑园园长,都希望能得到政府支持,给予他们机会转“白”,“不用政府出资,只要注册门槛低些,能指导我们如何规范办园。那就好了。”

而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张燕调研后发现,目前北京市对学前教育的规划,没有流动儿童的位置。

张燕说,流动儿童接受质量低劣的学前教育,这不仅是那些家庭的损失,也是这个国家的损失。

“毁了,全毁了”

园长石梅认为,超过90%的“黑园”老师均不是幼师毕业,而孩子在学龄前智力未开发,上小学后会掉队

张晓东的黑园名叫育苗幼儿园,开在一个小院内,有350平米。这里即将拆迁,房东为多得一点补偿,在院中央又加盖了一间房,成为孩子们的活动室。

70多个孩子共有4个老师,其中包括张晓东的妻子。他们每天和孩子们待在院子里,节假日也不例外,只是到了春节,会放一周的假。

7月8日,小班上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老师在黑板上画了蘑菇和辣椒,代替1到5的数字,领着大家读。当有孩子趴到桌子上后,老师会提醒,“小手背背后”,20多个孩子马上就会挺直腰。

有几个年龄太小的跟不上,有人抠脚丫,有人左顾右盼。老师说,“再这样老师就不要你了。”孩子听了,嘿嘿地笑。

下边是英语课,学了四个单词:星星、太阳、月亮、天空.。老师板书星星(star)时,少写了一个r,她没注意到,一直在教大家念“sta、sta”。

一个被提问的女生很顺畅地读完了上述单词后,老师竖起了大拇指。

“你真棒,棒棒棒!”孩子们齐声喊。

“黑幼儿园都宣传自己的老师是幼师毕业的,其实,超过90%都不是。”西北门村早期教育艺术幼儿园尽管也是一所“黑园”,但园长石梅还是对行内的潜规则表示了看法。

石梅辨别的办法很简单,在人才市场,凡是幼师毕业的女生,月薪至少一千三四才能招来,北京户口的还要更贵,而北京的黑幼儿园教师,月薪普遍为千元左右。

师资和待遇跟不上,再加上先天不足,使得黑幼儿园的教育只能是“教到哪里是哪里”。石梅遇到过一个转学的5岁男孩,读大班了,阿拉伯数字还是只能写个“0”。

西北门村的6家幼儿园中,只有两个园长有教育职业的背景。而其中,有一个园长的前一个职业是卖菜。

“毁了,全都毁了。”石梅曾做过10年的小学民办教师,多次获奖,在当地还算有点名气。她认为,当孩子在学龄前智力没有开发出来,进入小学后,马上就掉队。

张晓东的老家在张家口,21岁时来北京做营销员。

2007年6月,经亲戚牵头,他花了5万元,从前园长——一个老太太那里盘来了这家幼儿园。5万元中,包括两个月的房租3万5千元,滑梯和桌椅板凳,更重要的是,有60个孩子。

一旦火灾,如何逃生

东坝乡有黑园曾因火灾烧死女童;农民工马晓云选园时尤其注意“逃生”,走廊狭窄的,不选来自市区的拆迁,越来越逼近西北门村。待拆的出租屋低矮阴暗,街道晴则灰尘,雨则泥水。

2个多月前,山东女人马晓云(化名)和丈夫从大兴搬到西北门,继续打工。为了女儿的教育,他们也希望政府能让村里那些便宜的黑园快速规范起来。

她对西北门村没有特别的印象。

从1993年起,她就辗转在北京的多个城乡接合部。以前只需要为自己操心,直到3年前,她生下了女儿。

去年5月,因无暇照顾,她开始把不到两岁的女儿送到大兴一家幼儿园,学费每个月1100元。读了两个月后,女儿转到另一家每月收费三四百元的幼儿园。

她不承认转学是出自经济原因,“那个贵的园太远了,接着不方便。”

来到西北门村后,马晓云一直没有工作,她专门考察了村里的幼儿园,都不太满意。

她到过张晓东的育苗幼儿园,发现那个小院几乎被平房占满,走廊狭窄,教室内桌椅拥挤,寝室内小床一张挨一张……就否定了该园。

马晓云担心,一旦发生火灾,女儿无处逃生。

她的担心,源自这样一条新闻:今年1月17日,就在东坝乡,一家名为“阳光乐园”的幼儿园,因小孩玩取暖器起火,烧死了一名两岁的女童。失职的幼儿园保育员在法庭上下跪,以求原谅。

网上搜索发现,幼儿园内因设施和照看不善而引发的事故,在全国屡见报端。2009年9月27日中午,北京昌平区鹤立幼儿园正午餐时,水泥屋顶脱落,砸伤4名孩子。

上述两所发生事故的幼儿园,都是未经注册的所谓“黑园”。

马晓云最终选择了石梅的“黑园”,那里的每月收费为350元。

整个东坝乡,共有18家“黑园”,收费均在300元左右。唯一一家“白园”,每个月学费要一两千。

马晓云之所以看重石梅的幼儿园,是因为那里场地大,共有1130平米,是西北门村里所有园中最大的,相对安全更有保证。

她说,黑园毕竟缺乏政府管理,所以总会让人不那么放心。

手足口病高发区

北京疾控表示,“黑园”因面积小,多个孩子用一盆水洗手、用一个容器如厕,易使疾病传播

7月8日上午,在学完等几个单词后,育苗幼儿园小班的孩子们开始喝早晨带来的水。大多数孩子都喝白开水,有少数在喝“小洋人”之类的饮品。

喝完了,不安分的男孩用手作出机枪的模样,嘴里念叨着,互相“射击”。

“把声音关掉!”老师喝道。

突然,一个女孩“哇”一声哭起来。她的眼睛被对面的男生捅了一下。在老师面前,她抽泣了半天。捅人的男生被罚站,他走到门前,倚在门边,噘着嘴玩了一会儿后,回到座位。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

要撒尿了。小班学生们在院子里排成两队。一绿,一白两个尿壶,男一个,女一个,依次进行。

坐在尿壶上的小朋友还会互相打招呼,聊聊天。老师有点急。“快一点,下一个!”

然后,就是玩游戏。

就在7月8日这天,北京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医师庞星火对媒体表示,本市手足口病发病以5岁以下的散居儿童和托幼机构的儿童为主,城乡接合部的“黑幼儿园”是发病高发机构。

庞星火说,“黑幼儿园”硬件设施不到位,面积小,活动空间及休息室面积不符合国家卫生要求,存在多个孩子用一盆水洗手、用一个容器如厕等情况,易造成传染病的传播。

7月22日,北京市卫生局又公布称,7月12日至7月18日一周内,北京报告手足口病1755例,比去年同期上升约123%,报告重症28例,死亡1例。6月21日至7月18日,北京市就有7名患儿死于手足口病。

官方没有公布死亡者的姓名和所在区域。只是透露,这些死亡病例以城乡接合部“黑幼儿园”里的幼托儿童居多。

而在北京市第一幼儿园这样的示范园内,卫生规定极为严格,细致到连婴幼儿毛巾之间悬挂的距离,都必须大于10厘米。

而张晓东并不知道这些。他也没接受过相关的培训,也没有相关部门教他怎么做。而孩子们撒完尿后,又继续做游戏。

关还是不关?

朝阳区教委学前办表示,关闭黑园谁来接收学生;不关,教育部门财力有限,无法顾及

在西北门村,十几名外来家长都表示,他们周围的孩子们,普遍有喜欢吃零食、不讲卫生、不讲礼貌,缺乏注意力等问题。

大部分家长将这些毛病的解决,推给时间,“现在还小呢”,而不会想到现有幼儿园教育存在什么问题。

我国《幼儿园管理条例》规定,擅自招收幼儿的,由教育行政部门视情节轻重,给予限期整顿、停止招生、停止办园的行政处罚。

朝阳区教委学前办负责人表示,这些黑幼儿园关不得,“关的话我们就得接收学生,怎么接收?”

据该负责人介绍,目前“入托难”并非朝阳一区独有,教育部门人力物力有限,目前还无法顾及流动儿童的学前教育问题。

目前,朝阳区教委“学前办”主要管理辖区内24所公办幼儿园。至于那些未经注册的“黑幼儿园”,均由朝阳区教委社会力量办学管理所管理。一般也只管“原则性的问题”,比如安全和传染病防疫之类,并不涉及教学。

据社会力量办学管理所工作人员透露,朝阳区共有300多家面对流动儿童的黑幼儿园,有时会下去检查卫生和安全,但更具体的管理事务,按“属地管理”原则,由所在乡镇负责。

而在东坝乡政府负责对民办幼儿园管理的相关科室里,负责人拒绝接受采访。

乡政府信访办人员则对记者表示,外来儿童的入园问题,乡里管不着,家长可以在村里自行选择。

7月8日,育苗幼儿园的孩子坐在地上,茫然四顾。还有的坐在一起聊天,大人们很难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这是孩子们少有的游戏时光。几个送孩子进幼儿园的家长都说,他们都想让孩子尽快在幼儿园里学会数数字,学点简单的汉字,以应付几年后的小学入学测试。

而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内,就很少有人陪他们玩了。大人们还不许他们随便出去,街面上,有太多偷小孩的。

张燕说,一旦连黑幼儿园都没得上,情况会更加糟糕。

2004年3月,她去积水潭附近的老农贸市场———四环市场,发现市场内80%的学龄期儿童都处于“放养”状态,他们手持零食,在市场内打闹喧嚣,随地便溺。

张燕表示,若没有了这些黑幼儿园,那些孩子将形成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而政府不帮助它们转白,一样存在各种隐患。

期待教育公平那一天

黑园园长石梅希望转白,但500万资金要求的门槛太高;学者建议政府应扶持,促进教育公平

7月8日午饭,育苗幼儿园的孩子们吃的是茄子和土豆的混炒,里面有一些肉末。吃完饭,他们唱起歌,“我们从小爱学习,学习使人变聪明,长大为国立功劳……”

在政府没有扶持的日子里,张晓东和石梅最担心的是孩子的安全问题。今年上半年,外地发生几起针对儿童的暴力攻击,全国各地都加强对幼儿园和中小学校舍的安保。

在北京市,包括黑幼儿园在内的幼儿园,都接受了所在地政府部门的检查。张晓东和石梅都被告知必须自费安装探头,与村委会的监控联网,还得购置木棒和辣椒水等物。

石梅的园更大,东坝乡更为重视。乡里和石梅共同出资,在园门口设了一个保安。

但张晓东只买了两根木棍,他不知道去哪里买辣椒水。他也拿来数家公司的监控设备招标书,发现最便宜也得7千多。

他开始犹豫装还是不装。如果不装,这园很可能就办不下去了,但装的话,又觉得开支太大不划算。

因为拆迁,东坝乡黑幼儿园越来越少。前两年,张晓东去乡里开会,还可以遇到30多家,现在只剩下一半。并且,政府的规定是拆一家少一家,不许新开“黑园”。

张晓东对未来开始变得不乐观。他已数次劝阻房东在园内加盖楼层的打算,怕的是房租上涨,还给孩子们造成安全隐患。但他可以劝阻即将到来的拆迁吗?

石梅则不同,她是本地人,之前曾被评选为朝阳区的优秀教师,在东坝乡有很多学生。她的理想是将“黑园”转白,办一个5000多平米,有三五百学生的幼儿园。

但由黑转白,仍很难。据行内测算,民办园如果想获得注册手续,除了要征得有关部门的同意,还得至少500万元左右的投资,这还不包括土地的支出。

石梅认为,教育部门这是在放纵那些不负责任的幼儿园误人子弟,也使一些质量较高的黑园无法获得应有的评价。

张燕也认为,政府不应只大力发展公办园,也需要有一些资金和政策解决民工子女入园难题。政府应尽快将其纳入规划。

7月26日,马晓云告诉记者,女儿已经从石梅的幼儿园里退学。她有一次去幼儿园,看到女儿所在班的孩子们都挤在一间教室里,老师在一边,没有教孩子们什么,也没有带着做游戏。

女儿就跟着同学一起发呆,“太可怜了”。

马晓云说,她还是想给女儿找个好一点的幼儿园。

外国有没有“入园难”

美国人会为顶级私立园“排队”,部分发达国家提供免费教育孔璞

■他山之石

提前数年排队入园,并非中国特色。

美国作家艾伦·埃森斯托克在纪实作品《幼儿园大战》的开头讲述了这样一幕。一名年轻贵妇人仔细参观了一家著名幼儿园并和园长进行了恳谈,当园长要她谈谈自己的孩子,她说她还没怀孕。

这名妇人“出手”如此早,原因是,在这个城市,让孩子进入一个高层次幼儿园太困难了。

这并不是个案。《幼儿园大战》描写了多个美国家庭为把孩子送到顶级幼儿园,父母们展开一场场激烈的“战争”。

不同的是,他们争夺的是私立园,在中国争夺的是公立园。

据美国哈佛大学职工王晓林介绍,在美国可供选择的幼儿园种类很多,“入园难”只是个人选择问题,“所以没人抱怨”。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系列《全民教育全球监测报告》,美国、英国、韩国等国将幼儿园定位于准公共产品,政府提供一定程度免费教育。

法国、瑞典等大多数北欧国家则将幼儿园定义为公共产品,无论公立、私立幼儿园,都会得到财政补贴,家庭只承担极少费用。

红缨教育集团总裁王红兵常到各国考察学前教育,7月16日,他介绍,发达国家的学前教育有两个共同特征:一是儿童入园率高,多在80%以上;二是社会各阶层儿童学前教育问题都能得到保障。

他认为,发达国家的学前教育经验,或可为中国学前教育发展提供一些借鉴。

美英:私立供选择,公立来“兜底”

7月27日,与丈夫同在美国哈佛大学工作的王晓林在线告诉记者,学校附近有6家颇有名气的私立园,为保证孩子能顺利入园,她刚怀孕时就挨个到幼儿园登记排队。“这几个私立园每月要1500至2000美元,美国人均收入3000美元,着实不便宜。”

不过王晓林说,这并非意味着“入园难”,像她这样选择昂贵又难进的私立园的其实是少数。家长们不排队就可选择较便宜的家庭式幼儿园。如还嫌贵,可选择免费的公立园,那里连学习用具都免费。

此外,在美国,学前一年教育免费。同时,政府为3至5岁、家境不佳的儿童,设立有“提前开端”的免费教育项目。

综合资料看,在部分发达国家,私立教育机构往往是高质量教育的代表,私立幼儿园也是如此。

在日本,有接近80%的孩子就读私立幼儿园,20%的儿童就读国立幼儿园。

王红兵介绍,在一些国家,私立幼儿园是“选择性”的,提供更高质量和更有特色的服务,公立幼儿园是“兜底”性的,向大部分普通家庭提供质量稳定、收费低的服务。

这与中国目前的幼儿园体制相反。在中国,教育资源的倾斜令公立园拥有明显竞争优势,做到了“物美价廉”,但进入公立园的竞争激烈,除提前报名和耐心等待,“关系”是另一个重要因素。

“我们幼儿园几乎都是条子生。”北京某区一著名公立园的负责人告诉记者,普通家庭的孩子没太大可能到这里。

中国的民办幼儿园除了个别“贵族园”,大多数在师资软实力上无法和公立园竞争,但收费较公立园高了不少。

北京比较好的公立园月收费约1000元。而据育强体育才艺幼儿园董事长李大军介绍说,北京的中档民办园,收费都在每月2000元以上。

目前体制下,低收入家庭家长若没能排上公立园的话,很难支付得起民办园的费用,儿童学前教育难有保障。

北欧:政府解决大部分费用

“上幼儿园从来不是问题。”7月26日,家住瑞典的斯德哥尔摩的张洋说。

她介绍,在瑞典,公立园和私立园都只是象征性收费,并且收费一致,条件都很优越。国家财政补贴了绝大部分学费。

孩子们在到三岁的入园年龄前可以在网上登记,国家会按入学远近分配公立园。如果想进私立园,则需要到私立园提前登记排队。不过这不意味着私立园条件更好,而是教育理念恰好被一些父母接受。

她为儿子选了一所“崇尚自然”的幼儿园,这所幼儿园的孩子一天大部分时间在室外玩耍。

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局发布的系列年度报告显示,大多数西欧国家都已普及学前教育,约66%的儿童就读于公立幼儿园。

各国的幼儿园中,法国是完全免费的类型,学前教育机构全部属于公立。

世界各国中,日本的学前教育体系最类似中国,私立园占的比重大,不属于义务教育,无论公立、私立,家长均需缴费。日本私立幼儿园占到80%以上,由于政府补贴,收费不高。7月27日,生活在日本的林艳告诉记者,她甚至不知道有公立幼儿园这回事。

她和丈夫一个月收入约50万日元,属中等水平,家附近私立幼儿园收费在2万至4万日元。她说除了名门幼儿园,日本大多数幼儿园条件都差不多,收费也相似,都不用排队。

据介绍,目前在发达国家,政府投入已成为学前教育主要经费来源。北师大学前教育专家、中国学前教育研究会理事长冯晓霞介绍,目前中国对学前教育的投入约占教育经费的1.3%,国际平均水平是3.8%。甚至在2004年时,欧洲有十几个国家学前教育经费占到教育经费的10%以上。

中国:学前教育纳入教改纲要

幸福泉教育集团法定代表人程淮也曾到多个国家考察学前教育体系,在他看来,政府应明确公办幼儿园的功能和地位。他认为公办园应该成为最低保障线,而非“众人争抢的稀缺资源”。

北师大学前教育专家刘焱教授也认为,“政府最基本的责任应该是保底”,承担保障功能。

在红缨教育集团总裁王红兵看来,解决学前教育问题,简单地增加投入是不够的,还应保证这些投入能够落实到弱势群体头上,而非投向示范园、优质园。

他认为可以学习美国、日本等国家对民办园进行资金补贴的经验,降低民办园成本,减轻家长负担,“民办园的儿童占到总数的一半,他们理应和上公办园的孩子一样,得到国家的补贴。”

王红兵的希望,在国务院近日发布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已有体现。纲要首次将学前教育纳入国家教育发展规划。

纲要提出,要建立政府主导、社会参与、公办民办并举的办园体制。“大力发展公办幼儿园,积极扶持民办幼儿园。加大政府投入,完善成本分担机制,对家庭经济困难幼儿入园给予补助。”

纲要还提出了基本普及学前教育的目标,到2020年,普及学前一年教育,毛入园率达到95%。

或许,“入园难”、“入园贵”,届时将成为历史名词。

□本报记者孔璞北京报道

(本文来源:新京报 )